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

【520小短篇,甜】五更鼓角(CP:张居正 方逢时)

*第一篇方张文。随便写写小片段,给他们写连载预备。行之=方逢时,太岳=张居正)。

-----

    城外几里是潞河驿,凡出入四九城的大小官员皆在此驻马。日暮,烟笼驿舍,杨柳也染了京洛风尘。

    “行之,你十九岁登进士,在外浮沉十载。此番吏部考察会面,尚不及多聚,你又要转官宁津县。”说话的人二十余岁,“行之”和他围桌而座。相对沽酒。


    这两人是春暮潞河最美的光景,说话的年轻人逸如星河,端扬朗润,好似碧天若止若还徐行的白云。那位“行之”容长脸,仪态峻峭,不若那位宛然天成的气韵,却有一段锐利沉著于眉间,似朔方五更鼓角声中微凉的风。

    “太岳,为兄回去倒也不坏。县令虽只从七品,比你这编修还差了半品,却可做实事,县里民风也比京里醇厚。只是我在南直隶宜兴这几年,倭人依旧猖狂,几次掠到城下。隔壁江阴县令出战捐躯,兵备道王军爷坐视不救,身为北人怯如龟,可为发笑!”行之说到愤恨处,将手里酒杯朝桌上一掷,惊得枝头喜鹊飞起。


    那位“太岳”没应声,面露苦笑。

    行之顿时恍然:“为兄一时激切,忘了太岳幼时名讳。虽无心,亦是有过,为兄给你赔不是。”


    二人相视大笑,正待对饮,酒家见行之摔杯甚是粗鲁,端得是无行士子,只怕喝醉了还要撒疯,径直来催他们结清酒饭钱。

    太岳摸向囊间,竟空无一文,近来京里扒窃频发,心知是着了道。行之忙取出随身铜钱,酒家却皱眉道:“这是私铸钱,潞河驿不收。”

    原来这钱分官铸私铸,私铸的品相差些,平时是一般使用。


    行之道:“我在城中也使这钱,要么都可,要么都不可。城中能使,驿馆不能使,是何道理?”

    酒家粗声道:“管你道里道外,这钱不能使就不能使,谁敢在官驿与你玩笑?”

    太岳见与酒家说不通,问:“可否行个方便赊账?我是翰院编修,家就在南城。今天晚了,回城出不来。明日一早便着他送钱。“手向树边歇脚的仆从一指。


    近年宫中连兴土木,四处战乱纷起,国用大匮,户部常常拖欠俸禄,百官囊中羞涩,渐至忘却礼义廉耻,无所不为。酒家吃惯了衣冠楚楚的官员赖账的亏,他二人年轻后生,一个清水穷翰林,一个前世不修的县令,酒家不由心头警铃大作,不阴不阳道:”请这位编修现就着仆从回家去取钱来,银货两讫了您再走。“

    人穷志短,太岳无奈,只得吩咐仆从回府。城门戌时起宵禁,明天一早就上路,带钱赎回他俩。


    酒家见他二人颀长,腿脚灵便,想起前车之鉴,犹不放心,怕他们漏夜逃走。与驿卒使个眼色,便把他俩引到一间偏舍,让他们暂在此安歇。太岳和行之进了房,就听咔哒一声,外头落了锁。

    太岳和行之啼笑皆非,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太岳道:“行之兄,我作了首好诗念给你听——


        车马萧萧过上兰,都亭贳酒强为欢。

        已知天地共行客,不为别离愁路难。“


    才念到四句,行之急忙打断他:”作诗向来非你所长,还是算了。“太岳大怒,扑上去作势殴打行之。行之少时随着父辈练武,三下两下闪过,反把太岳压在身下,借着酒意揾脸接唇。太岳当他是嬉闹,不以为意,不料行之越发兴味盎然,探手向他衣下。太岳大惊,忸怩道:“行之,你都是酒气,倒是洗漱了再说。“行之直率火热,哪里等得,笑道:”我适才说龟怯弱,倒也不冤枉你。“不由分说将他脱得干干净净,二人抱住尽情行欢一夜,直到门外楼头五更鼓角声起。


    翌日,仆从送来钱,将二人赎出。太岳问:“怎这么早就来,路上何不缓些?”与行之在驿站道别。酒家收了钱,满面堆笑:“听得两位昨夜在屋里发酒疯,动静甚大。听老伯一言,饮酒还是该细水长流,不可痛饮。“


(完)

评论(50)

热度(114)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