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

《张太岳集序》沈鲤

自己断句整理了一下,【】里面加了个人感想。

          《张太岳集序》

    太岳张公集若干卷,即公之相业也。当时,主上以冲龄践祚,举天下大政一一委公。公亦感上恩遇,直以身任之,思欲一切。修明祖宗之法而综核名实,信赏必罚,嫌怨不避,毁誉利害不恤。中外用是凛凛,盖无不奉法之吏,而朝廷亦无格焉而不行之法。

    十馀年间,海宇清宴,蛮夷宾服,不可谓非公之功也。惟是人情惮检束,而乐因循积玩既久。一旦以法绳之,若见以为苛。而公持之益坚,争之益力,以是遂与世龃龉。而又一二非常之事,有众人未易测识者,其迹不无似愎,似少容,似专权,似纯任霸术以兴金革变礼,终未尽合。

    上一时虽优容,实已不能无疑。比公既谢世,言者益诪张其词。上眷宠始移,而公家之祸于是不可解矣。

    至今观场者犹多烦言,顾其先法后情,先国事后身家,任劳任怨,以襄成万历十年太平之理。我明相业指固未易多屈也,藉令后人循其已定之规摹,而但稍济以宽缓,亦自可以收拾人心保回元气。顾乃不深惟其终,而但畏多口,遂尽反其所为,以取悦一时,卒使纪纲陵迟,浸淫以至今日几无法矣。世道人心识者有隐忧焉,谁阶之厉?岂非公之罪人哉。

   【这段谴责了继任者尽反其所为,导致国家元气大损】

    公生平不屑为文人,然其制作实亦非文人所能为,濡毫伸腕悉经世大猷。自奏对代言在天子左右,兰台石室外。遭祸后,藁多散逸无存,即存亦秘灭无传者,迨今二十馀年而厥嗣。殿元君始蒐求遗业,仅得什一于旧书记刻之。嗟乎!斯亦禁鼎一脔,尝者可以知其味已!

    【虽然懋修被革去功名,沈鲤还是称呼他“殿元君”。这段说了居正以前的文稿已经散逸只剩下十分之一了,只能管中窥豹了解他的文采斐然】

    余往守翰林,公与新郑时同在政府,其初谋断相资,豪杰自命,即丙魏房杜固未肯多让也。无奈宵人从中构之,遂两隙,未以致人言纷纷,而上之恩遇亦因以不终焉,世遂两诟之。其实两公者皆社稷重臣,未可轻訾也。近新郑公论大明,业已蒙恩追恤,而海内亦渐多思公功,有形之章奏者,可见直道在人心不容冺,是非未有久而不定者。况皇上无私如天地,踣碑立碑断非有成心,昭雪表章是在主持世教之君子。

    【沈鲤为高拱张居正两人都做了正面评价。“而海内亦渐多思公功,有形之章奏者”,沈鲤很敢言,披露了自己在内阁时看到过要求为张居正恢复名誉的奏章】

    旦夕林莽之人固不足为公重要之。公功业在天壤间,亦非待人重者。特因殿元君远来谒序,聊书此以归之。

  【“殿元君远来谒序”这几个字有点悲伤,大概是懋修找不到敢给父亲文集写序言的人,从江陵一路问到河南归德,才找到沈鲤这样一个敢写的人。感谢沈归德,《张太岳集》前面也就这一篇序言,和同时代其他人文集前面花团锦簇鲜明对比】

       时万历壬子岁重九日赐同进士出身柱国光禄大夫少保兼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知制诰同知经筵前翰林院庶吉士门生沈鲤顿首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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