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欢迎日主页欢迎留评。杂食党无洁癖。置顶被屏,同人都在“太岳的同人”合集。叫我“缈缈”或“麓麓”随意。在word单机一个太岳原型的长篇古言,短篇暂时咕咕咕😂扩列请私信。
wb:太岳白圭潇湘外

【官配:太岳x何氏 /bg/沙雕风】绿竹何依依(又名:当你看本子的时候被抓现行)

    春天来了。

    我躲在后院竹荫里看话本看得入迷,惊觉抬头,他已不知什么时候回家,来到我面前,眉间柔澹春融的笑意。

    我“哎呀”一声,手忙脚乱想把书笼到袖子里。他握住我的手:“在你夫君这里有什么好瞒的?这般入神,我看看这是什么好书。”

    只听他一目十行刷刷翻阅,我羞得不敢对视,心砰砰乱跳,只求这尴尬时刻快过去。

    “我去倒茶”,我低头想溜,他眼疾手快拉住我衣袖,我想甩开却怎么都不成,又急又羞快要哭出来。

    他饶有兴致揽住我的腰,道:“看这些艳文有什么意思?现成的夫君在这里,有什么不懂问我岂不更妙?”

    我急得发钗乱响,想辩驳,又觉得无可辩驳,窘极跺脚,惊起草间的鸣虫。

    他眼里的笑意更暖,意味绵长,把书还给我:“竹林里有些凉,不用倒茶,跟我去书斋里。”


    我像做了坏事被逮住一般,垂头跟在身后他走向竹林尽头的书斋。

    两个月前,我在家里。幼时家里略有点钱,我还读了几天书,现在早就破落了。媒人领来个管家模样的人,说他主人在翰林院,只有一位和善的续弦娘子,膝下无子,冷清了些,依着心中喜欢的样子画了像,又形容一番,托管家回乡寻觅。爹娘想着反正当妾室也不错,衣食有着,听起来那人二十七岁也不算老,于是议定,没几天人银两讫,我就一路北上,来到他家。

    刚进门自然是怕的,第一次,想起娘临行前悄悄的嘱咐,让定要侍奉好他,离家千里此去再不相见,我的沉浮苦乐全在他的喜怒间。我瑟瑟抖索解衣扣,才解开一颗,念及将要在素未谋面的男子面前袒露身体,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他竟也不强求,默默等我哭了半柱红烛时间,替我扣好衣扣,和衣而卧,劝我既来之则安之,他会对我好。

    没几天就知道了,他对我真好,不止是衣食的好,连那件事……也是真好。


    他拉我进书斋,把我抱上靠墙的狭长竹榻,隔着衣服触摸,我低声嘤嘤推开他。“和我这样扭捏。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看这种书?”他径直把手探入裙内。“我不喜欢,只是想......想学怎么侍奉夫君。”我心慌词穷,胡乱回答,只求他快些停手。他并不饶我:“原来如此,我也有好几本,你想学,下次我借你看。”

    太过分了!他比我大十岁有余,本就经历得多,现在还这样捉弄人。看书被他逮个正着,羞恨不已,他的手已经移上我腰间,解开系带。“让我看看你,我就保管不告诉别人。”

    我含混答应着。他把我平放在竹榻,剥笋一般,层层剥去我衣服。隔窗投进明亮的阳光,我蜷起腿,双臂抱住胸前,试图挡住视线。

    “给我看。”他有些生气,我只能挪开双臂,任由焦灼的目光在我全身来回。

    ”夫君,可以了吗?”我紧闭双眼,忍不住问。话音刚落,滚热的手覆上胸口,我像碰到冰块般浑身一颤,“不是说看看吗?”

    “看都看了,摸也无妨。”他强词夺理,“别躲,很快就好,我决不骗你。”



    “那你快点。我怕有人找不到我寻过来。”我催促。

    “你不想和我多待会?”他相当吃惊,像是从没遇到这种嫌弃。

    “是,你再拖就错过晚饭时间了。”我想起嫁给他的初心是为了多吃几碗饭,刚才让他看了这么久,他还说话不算话,“夫君,你不把书还我就罢了,你藏着自己看也好,饭总要让人吃吧?”

    好家伙,如果每个人的心里想的可以跳出来变成字,我仿佛已经看到他头顶缓缓飘过一行问号。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和我睡?”他似乎觉得两件事是有本质区别的,盘根问底。

    “我喜欢你,可我已经嫁给你了,你又不可能跑掉。何必为你错过晚饭?”我看书被逮住过于激动,害怕羞愧到了极点,忽然开始胡言乱语。

    “那你是不喜欢和我睡么?”他涨红脸,好像遭到奇耻大辱。

    “可能是吧........”,我想起娘叮嘱过的一定要让他欢心,斟酌着怎么补救,可我从没遇到有人问过这种问题,努力想着回答“我不是说你不行,只是你不算会,不算会........不算会满足我.......?所以我才看话本。”

    “你……”,我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他怒极,久久不能言。

    糟了糟了,这下他肯定会把我看话本的事情昭告全家,不知如何收场。也许我该假装问他借他那几本书,下回也去揭他的短?


    胡思乱想着,他忽然若有所思定定地看我,我回过神,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穿任何衣服,气氛顿时怪异起来。

    “进门一个月也不爱说话,什么都顺着我,我以为寻错了,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你如此有趣。”他眉眼舒朗笑得十分开心,拔下我发钗,揽我在怀“你今天定然要错过晚饭了,连宵夜都要错过。”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绿竹林是幽静的,这是他读书写字的书斋,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多久,都没人来打扰。

    “你肯定肚子饿了,我去厨房拿些饼食来。”他柔情缱绻起身。

    “不要去”,他才走了几步路,我止住他,“我不饿,我们再来一次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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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逃,想写个正常的小言,绷了一半,无法控制自己的沙雕

【同人 张居正X续弦王氏】菀彼桑柔

*传统旧式女子的一生。填补王氏没有文的空白。

     起先,她不明白,张翰林家为什么聘她续弦。江陵县地面虽小,名门闺秀、端丽才女也如林中花,春天一茬谢了绿叶成荫,夏天那茬接着来,绯红鹅黄次第盛放待人采撷。

    就如张翰林的元配顾氏,毓和名阀,聪明慧黠,书画到刺绣,都是顶好。那种林下风致,她幼时只随家人见过一面,就念念不忘。

    那次她想:“到底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就留意着,没多久听到顾氏嫁了姓张的年轻举人,琴瑟和鸣,她也跟着欢喜。不料三年后,顾 氏就撒手人寰。那时顾氏的夫君在几千里外,一个叫翰林院的地方。

    她竟有点为她伤怀。


    她不懂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她父亲是个落第秀才,笃信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识字,这辈子了解的事情无非方寸闺阁。弟弟王化告诉她,翰林是天下最聪明的读书人。她没有丝毫欢喜,倒是慌了,自己怎么配得上天下最聪明的读书人?她不单不识字,连女子的本分也勉强,绣荷包针脚不齐,见到生人就害羞想躲。别的姑娘眉如新月,她却每次画眉都歪歪扭扭,索性不施粉黛。

    妇容妇言妇工都没了,她想到要嫁的是天下最聪明的读书人,只好发誓要贤德,不让他失望。


    嫁给张翰林没几天,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聘她续弦。这一年,他二十七,她十七。

    洞房花烛夜,她发现他不但天底下最聪明,还很俊秀,更窘得手足无措。

    他凝视喜服底下她缠过的足,沉默不语。先前,她觉得自己还有脚特别小这一个好。可他根本不欣赏,于是她连唯一的好也没了。她回忆起来,顾氏好像不缠足。

    他让她写闺名,她羞赧说大字不识。告诉他自己单名菀。哪个菀?就是青菀的菀,随处丛生的草花,没什么用,只可以做润肺的不温不火的药。

    他听了似乎不开心。她不懂为什么。好在他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怎样,长辈希望他们做的事总还是要做的。新婚生活就这样平淡如水开始了。


    她以为他天性深沉波澜不惊,对谁再好都只是如此。但刚过几天,妯娌就关切而不怀好意地告诉她,张翰林二十岁娶了顾氏,形影不离,差点荒废举业。顾氏死了,婴儿也夭折了,张翰林还是不肯续弦,僵持了三年,对所有延续香火的劝说置之不理,直到知书达礼的母亲几乎以命相挟,他才勉强续弦。

    张翰林父母想,顾氏嫁过来两年都没生孩子,他怕顾氏,便不敢纳妾,对兰心蕙质的妻子转爱成畏,积溺成迷。这次给他聘个才貌一无是处的妻子,只要柔顺贤德能生儿子便好。

    她还知道了顾氏闺名青梅,顾青梅三个字是明艳的、响亮的、轻灵的、掷地有声的。而王菀两个字模糊沉闷,正如她的面貌,不丑,也不美,看十次也记不住什么样子。


    妯娌说完眼睛瞟着她笑,她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自己的无用,对他就是最大的用处。只要这样,她就不再是一个无用的人。


    过了几天,张翰林的娘也问她闺名,她想到顾氏闺名青梅,便不说自己是青菀,改口说是紫菀的菀——同一种草的不同名字罢了,总归还是野草。

    张翰林的娘挺高兴,说诗经有句“菀彼桑柔”,草木茂盛的意思,这名字兆头很好,保准可以很快给张翰林多生几个孩子。她也期盼而害羞地跟着笑。


    她随着张翰林坐船去了几千里外陌生而纷繁的京城,时时记得柔顺贤德。晨昏勤侍丈夫,沉默寡言,从不像妯娌那样传闲话。女工针黹磕磕绊绊勤谨做着,照旧不施粉黛。张翰林的娘来过京城几个月,万分满意,张翰林对她不冷不热,总像例行公事,别无他言。这一点,张翰林的爹娘也很满意。

    结婚半年没动静,她想起张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多生几个孩子,于是张罗给他纳妾,不能断了他家香火。张翰林对感情似乎已经淡了,无可无不可,由着她忙碌。

    妾是她请张翰林自己去挑的,很得喜爱。头一年,妾就生了儿子,是家族的长子。她得到了贤德名声,他也不用再疲于应对家里的催促,他们如释重负。心情一好,身体也顺畅了。从此,她和妾接二连三给他生了一堆孩子。


    等到张翰林成了东阁大学士,她多了个封号淑人。进宫谢恩时她还是不懂怎么回话,只会拘谨点头。

    觐见回宅,张大学士看她博鬓花钗,穿着绣翟鸟的礼服,让旁人退去,难得和她说起了体己话。

    他说这些年多亏有她,他都没对家里的事用心,可他并不是心里没有她。还说紫菀青菀都很好,都是性子温和的草药,菀彼桑柔很好,唐人有句诗”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温柔含蓄,也很好。

    她听不懂诗,只知道他念得温柔而平静。

    张大学士问现在有丫鬟给她梳妆,为什么还不爱粉黛,她说习惯了。他扑哧说新婚时看她眉毛淡得几乎没有,都不知道画一画,心里发笑,还趁她睡着给她画过眉,又不想让她知道,就又擦去了。



    万历年间,他清丈天下田亩,率先把自家在江陵多出的田退了。她不懂里面的道理,田地是百姓自愿卖给他家的,不是抢的,也花了钱,并不是强取豪夺,何以要退?可他既是天底下最聪明的读书人,自然都是对的。她也托人写信让娘家退田。她弟弟王化哪里肯,带了一帮秀才殴打丈田的县令。

    湖广的公文呈上,她窘得无地自容。张大学生却温言安慰她,说和她无关,又说自己虽然是内阁首辅,她家却没得过一分照拂,弟弟四十多还是秀才。这次他就做个弥补,让湖广只抚慰县令,不要严苛追究她弟弟。

    她更不安,他说那有件事拜托她。江陵族人几百口,枝叶繁杂,难免有人生事,他父母年老了管不了,她最可靠,就回到江陵定居,为他照顾父母,约束族人。

    那就这样吧,她想到自己还能为他分担,欣欣然动身了。

    他也终于开始在给家乡亲友的信里频频提及她,惜墨如金的一百多字,留给她的总有几句话。“内人又不知礼节,倘有不备,惟冀垂念夙雅,俯赐矜涵…”知道她不喜应酬,宛转替她解释。


    他去世时哀荣备至,顾氏的墓穴在他左边,右边的墓穴是以后留给她王菀的。她想自己虽然没什么用,和他相守三十年,以后还能合葬,生同衾,死同穴。已是完美到别无他求。

    她这时想不到,还没等到那一天,他的墓碑就倒仆了,墓地也成了禁地。


  (完)


  *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捋采其刘,瘼此下民。不殄心忧,仓兄填兮。倬彼昊天,宁不我矜?

四牡骙骙,旟旐有翩。乱生不夷,靡国不泯。民靡有黎,具祸以烬。於乎有哀,国步斯频。

维此圣人,瞻言百里。维彼愚人,覆狂以喜。匪言不能,胡斯畏忌?

维此良人,弗求弗迪。维彼忍心,是顾是复。民之贪乱,宁为荼毒。

                                                                                  ——《诗经 大雅 桑柔》

王氏没有留下名字,弟弟王化带头闹事见王世贞的文集。

王氏晚年定居在家乡,文中老张在信里提到她的句子来自《答司寇王西石》,还有其他信也提到了。


【江陵生贺联文D12】春荑(BG)

               (上) 新相知

    春荑是我的名字,春天花草新生的嫩芽。我怎配得上这文绉绉的名字,我只略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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