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欢迎日主页欢迎留评。杂食党无洁癖。置顶被屏,同人都在“太岳的同人”合集。叫我“缈缈”或“麓麓”随意。在word单机一个太岳原型的长篇古言,短篇暂时咕咕咕😂扩列请私信。
wb:太岳白圭潇湘外

【沙雕】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20)白龟是个傻里傻气的名字

    鉴云举着蜡烛在屋子里踱步,若有所思。烛光照着他的脸,我也紧张地偷偷打量。 踱了几圈,他忽然眼前一亮,“可能是这样?等一下!”

    他举着蜡烛靠近我。啊,救命!他是彻底发疯了,想烧死我吗?

    “秋千,你知道李华吗?就是一个总要让人替他写信的人?你坦白回答,不要怕,我不会把你怎样的。”他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问。

    “我不认识他。”我老实说,“您是要找李华吗?您放我回去,我问过子维,也许他知道。”我想起子维有不少小弟。


    “噗”,他笑了一笑,“不是这意思。那我再把要求放低一点,你吃过光明冰砖吗?”

    这名字非常耳熟,我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可我想不起来。”

    “是不是一种白白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夏天可以放在碗里,用勺子挖着吃?”他启发我。

    “对,我想起来了,还有蓝色的盒子,很好吃!”我开心起来,“你在哪里买到的?能给我再买一块吗?”

    “这边是没有的。”他说。


    “是在你打仗的南方才有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问。

    “不,那边也没有。我和你的那个时代才有。”他表情暗淡,“看来,你过来的时候比较小,只记得这些。我也不问你元素周期表了,你肯定不知道。总而言之……我再确认一下,你等等。”


    他把蜡烛留在屋子里,锁上门匆匆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半晌,他又匆匆回来,拿着一张纸。

    “我画得不好,这边的颜料也不像我们那边颜色全。你看看,认得这个吗?”

    我看到上面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人物,确实画得不好,但我还是很熟悉。

    “我知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好了好了,秋千,我确定了。”他看起来十分高兴,“我懂了,你不是不想告诉我,是你来的时候太小,没什么记忆了。幸运的是,你跟我正巧来自一个时代,我来告诉你,有一种叫穿越的事。”


    接着,他说了一些听起来非常疯狂难以置信,但又很合理的话。他说有一些人,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回到几百年前。有的人是连身体到了几百年前,而他是只有灵魂到了几百年前,本来是一所很好的高中的学霸,一场病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几百年前的蒲州大盐商黄家公子的身上。


    “什么是高中?”我问。

    “哦,就是和府学差不多的,很多人在里面读书,我们高中有上千人,和府学只有几十个人不同。所以在高中当学霸很不容易。这个学霸的意思跟这里的学霸意思不同,这个朝代的学霸意思是横行霸道的学生。我以前那里的学霸是指学习很好的人。”他解释。

    他又接着说,他醒来后,发现原来的黄家公子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不爱读书,他想回到穿越以前的时代,试了好多办法都没用。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接受现实,发奋苦读,希望在这个世界变强大,更可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等等,我怎么听说,黄家公子从小就很爱读书?”我半信半疑问,“蒲州的人都这么说的。”

    “哎,这只是套路罢了。其实他们哪记得一个人小时候的事,如果长大了发奋,就会编出小时候无数的神童传说。就说我在北京认识一个叫白岳的翰林,他小时候名字叫白龟,傻里傻气。但因为他后来成了翰林,大家就编出他两岁就识得很多字的传说,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个解释很合理,确实如此,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小时候神童,长大了泯然众人,大家就会寻根究底,说早就看出来了,他小时候就是小聪明,成不了大器云云。


    我正在这么思考,鉴云好像跟我心意相通,举了一个鲜活例子:“我还有个同科的方姓朋友,比我小十几岁。其实他自幼聪明,但殿试失利,只是三甲同进士。所以现在没人相信他曾经是神童。他每次说起大家不理解他的智慧,都很生气。”


    说完,鉴云又自豪说:“实不相瞒,我开始会试名次比他还低,但我殿试之前就给几个考官送了一大笔钱,成为二甲进士。”

    我点点头,开始相信他说的,他可能不是失心疯,这事很奇特,但他说得非常合理。

    “我观察你很久了,秋千,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神态和举动更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虽然你不记得,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穿越的,而你,就是第二个穿越者。我们都被扔在了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代。”最后,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容置疑。


【沙雕】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9)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鉴云舅舅忽然唱了起来。

       ?什么?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我下意识地接着唱:“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呼……”,他长吁一口气,“很好,第一次试探就对了,看来你跟我是同一个年代来的。”  

  “你在说什么?”我迷惘至极,隐隐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想碰碰运气,准备了一串歌单,从民国开始的流行曲都有。”他又说了这几句更奇怪的话,“结果运气这么好,第一首歌就碰对了。如果你是比我更古早一点的人,我跟你可能没法顺利交流,还要叫你长辈。”

  

  “嗯?”我越发困惑。 

  “对了,我在那边可是平平无奇个k歌小天才,还会自己作曲。”他神情自豪解释了几句,“还是中学校园十佳歌手。”

  

  “舅舅您……是在说胡话吗?可我不是大夫,你绑了我不让我走,我也没法替你治好你的失心疯。”我小心翼翼提醒他。

  “你不要伪装了,我不是子维的舅舅,更不是你的舅舅,不要再叫我舅舅。”他说完,又唱了一句歌,这句我完全没印象。


  “奇怪了奇怪了”,他看我不像故意掩饰,自言自语,“这也是那个年代的流行金曲啊……你怎么会这首没听过?对了,你追星吗?”

  “什么叫追星?在山里追着星星跑吗?”我想把这件事弄明白。  

  “不是,就……”,他一时语塞,顿了一顿,问,“你喜欢过好看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吗?氪过金吗?”  

  “好看的男孩子?子维算吗?”我问,“刻金又是什么,在金子上刻字吗?我没做过这种破坏过家首饰的事,相信我。”。

  

  “子维哪有我长得好?”他只注意到前半句,激动起来,一拍桌子。 

  “不不,舅舅,您不要生气”,我可不想现在惹他生气,他现在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也许真得了失心疯。

        可怜,可怜,一个大好前程的进士,花了少几千两银子买官,得到兵备道的职务,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我可不能激怒他继续发病,他万一真的发狂,说不定会杀了我。我要哄着他,让他心情变好,也许他能恢复理智,早点放我回家。到时我再让过家请个好大夫给他治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个,我脾气变得格外好,乖巧地解释:“舅舅……” 

  “我说了不要叫我舅舅,我不是过子维的舅舅,更不是你的舅舅!”他重重地说。

  

  “好好好。”我赶紧答应,“我再也不叫您舅舅了,这样可以了吧。是这样,你问的是男孩子,那我以为就是不到二十岁。我认识的二十岁以内的除了他家仆人,只有他。要是不分年龄,子维哪有你长得好,当然没你长得好。”

  

  “这还差不多。”他消了气,想想又怒,“其实我比过子维年轻几百岁,他叫我舅舅,把我叫老了。”

  什么?完了完了,舅舅不但失心疯,看起来还病得不清。我听说有些疯子会把人关起来不吃不喝饿死,我如果就这么被他坑死了,岂不冤哉?

  更惨的是,如果就这样死了,他疯疯癫癫,肯定没人给我收敛,等到臭了才被发现。

  太糟糕了。

  

  我只好继续和舅舅周旋,希望他早点恢复正常。 

  “舅……就是,”还好反应快,说出了一个舅字,想到他现在忌讳舅舅这个称呼,“我也认为您很年轻,比过子维年轻多了,他天天研究男德,老气横秋,您策马天下,南征北战,身体也比他好。”我违心地拼命搜索说辞夸他,只恨自己没有多读几本过子维那边的书,想不出多少文雅客套词儿。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打仗吗?”他并没有高兴,“第一次上战场,我其实吓得腿都软了。都是为了不露馅,勉强撑到今天。” 

  “这我倒不奇怪,舅……就听过子维说过,他说您考试名次不行,官职全是花钱买的。那军功如果也是花钱买的,也没什么奇怪的。”我附和道。

  

  “过子维这么说?哼”,他露出“我早就知道”的不屑神情,“我的考试是不行,那是因为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我身体原来的那个人读书不太好,我拼命学了几年,中了举人,已经很不容易,进士名次低不能怪我。

      黄家有钱,我花钱买官也没什么。可我后来的军功都是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我就知道过子维对我表面恭敬,背地里阴阳怪气,如果是我那个时代,可以理发,他肯定每年正月都会去理发,盼我早点死。”

  

  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玄之又玄。我一脸迷惘望着他。

       糟糕,舅舅的病越来越重了。 

  

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8)幕后黑手的阴谋

    这人拿过书稿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秋千姑娘,这书稿肯定是少爷特别爱惜的,现在还没成册,我一个粗人,怕路上毛手毛脚,丢了几页,岂不糟糕。姑娘如果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这样稳妥。” 

  我有点不想听他的,过子维不在家,我正好又可以到处玩耍。 

  但这人说的有些道理,过子维的男德书稿确实写了很久,眼看要成为男德大师,如果路上丢了一两页,让他男德残缺,真的可惜。 

  于是,我考虑了一下,就跟着他一起出门。

  

  这还是自从我上次跳了黄河,子维把我救起来,我们在路上遇到舅舅,又回到过家以后,我第一次走出过家的大门。山谷里都是积雪,空气清冷 

  我不认识去往舅舅家的路,跟着这个人往前走。走着走着,却觉得不对劲了,越来越往偏僻的山谷里走,舅舅家是大户人家,会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吗?

 

  仔细一想,毛骨悚然。这个人我从没见过,也没有核对他到底是不是鉴云舅舅家的仆人,就这样听了他的劝说,轻易跟他出门了 

  我真是疏忽了! 

  今天出门,也没有带武器。

  

  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我随手折下身边一根树枝。 

  “秋千姑娘,你怎么了?”这人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越发确定凶多吉少,立马用树枝抵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到山壁上,他没想到我反应如此迅速,一时动弹不得。

  “说!你到底是谁?”我喝道。

  

  “秋千姑娘,何必生气,你跟我走,一会就知道了。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这人似乎有恃无恐。 

  我勃然大怒,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当头敲了我一棍,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黑魆魆的房间里,没有窗户,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是在哪里。头上被棍击的地方还是疼,我想腾出手揉揉脑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捆住,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这到底是谁下的黑手?我离开师父没多久,除了不小心杀了过子象,并没有结下什么仇家。这就是一起无差别的绑架吗?


  过子维怎么样了?之前请走他的那人,会不会也加害他? 

  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担心起他来。  

  虽然嘴没被堵住,但我不敢出声,静观其变。

 

  手脚被紧紧捆绑住,看房间里没人,试了很久,都没办法挣脱,一看这绳结就是行家打的,很难解开。 

  我口干舌燥,然而现在并不是考虑吃喝的时候。我要思考怎么逃脱。!

  ……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锁钥转动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了。有人进来了。 

  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事情发生。  

  听脚步声,这是个男人,似乎还有些熟悉。

  他到底是谁呢?

  

  这人点亮了蜡烛,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我难以置信。 

  是鉴云舅舅。

  

  我的头脑空白了一下。 

  “是我。”他重复,“不是别人。”

  “是你设下计谋绑架了我,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 

  “对。” 

  “子维呢?”我不忘问这个。

  “他很好,他来我家和我说了话,我问他的书写得怎么样了,他说在家里,我就派人去取。就是你见到那个人。书稿拿来以后,我看了。他早就回去了。”鉴云舅舅说。

  

  “他知道我被你关在这里吗?”我不甘心地问,“莫非是你们两个联手的圈套?我一个小丫鬟,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吗?” 

  “子维不知道,他以为是那个仆人独自去取回了书稿。他只以为你不想跟他在一起,逃走了,到处派人在蒲州找你。他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的。”他平淡地说,“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不可能再离开这里。”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鉴云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个屋子,除非你听我的。” 

  我的头脑完全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静静听他说下去,准备倾听他的惊天大阴谋。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5)舅舅,你的人设崩了

    冬天彻底来了,北风呼啸。屋子里烧起了炭火。这是过子维的丫鬟才有的待遇。如果还是以前的打杂丫鬟,那么,取暖只能靠抖。想起这个,我真心庆幸自己当时勇敢地把握机会,自我推荐成功成为他的丫鬟。

    过子维的《男诫》已经写了八卷,快要收尾了。


    他整天兴高采烈忙着写书、攻读举业,除了跟我偶尔聊天,已经很少有功夫做别的,连出去跟他的狐朋狗友偷偷鬼混都减少了。

    我觉得非常无聊。

    怎么办,生活缺乏波澜,应该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做。

    现在暗杀过子维倒是很容易,人总是善于淡忘,他全家好像已经对我放下了防备,再也没人提起那个倒霉的弟弟过子象。

    他的母亲心心念念,一心希望我能和子维两情相悦,给她生个大孙子。

    哈哈哈哈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和过子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我现在不能还杀了过子维,天气太冷了,外面天寒地冻如果动手刺杀他,成功以后,我要么流亡在外瑟瑟发抖,要么被关在牢里瑟瑟发抖,听起来都很难受。

    理智地考虑,我现在不能动手,应该等到春暖花开再刺杀。

    现在这段时间,就让他成为我获得炭火的取暖工具人,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吧。

    我继续每天在过子维家的小院子里闲逛,穷极无聊。


    开始,我为了排解寂寞,鼓动过子维养一只猫解闷——其实是给我解闷。

    但是他拒绝,说他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到底找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呢?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特的念头:要不,我试试攻略过子维的舅舅?

    有了这个念头就收不住,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想了想,竟然觉得相当合理呢——

    首先,毫无疑问,过子维的舅舅年轻有为,文武全才,是个有魅力的人,也有钱。

    第二,他还有男德,我已经听过他和子维的对话,这点毋庸置疑。

    第三,如果这样发展,等到木已成舟,子维的母亲就再也不会整天想着撮合我和子维了,我也不用三天两头被她喊过去,问我和子维有什么新的情况。

    最妙的是,鉴云舅舅已经有子女了,子维的母亲也不会再希望我早点生孩子。

    这个念头十分荒唐,但是,现在太无聊了,可以试试,万一呢!


    “子维,”那天下午,我先确定一个重要的问题。

    “怎么了?”子维低头写书,顾不上抬头看我。

    “那个,鉴云舅舅不是说趁着出差顺路回来看看嘛,他怎么回来快一个月了,还不去继续出差?”我疑惑地问。


    “哦。我们这个朝廷其实快要不行了。”过子维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我大惊。过子维是怎么把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这么平静说出来的?

    “确实如此,”过子维说,“现在的天子喜欢炼丹,不上朝,大家也就天天混日子。舅舅说是出差,其实在家歇一年再去,也根本没人管。”


    “竟然这样吗?”我来了兴致,好久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内幕了。

    “对啊,很多人都这样的。”过子维觉得我大惊小怪。


    “那就真的没人管吗?”

    “没人管的。其实秋千,我跟你说,鉴云舅舅就考举人、考进士的时候努力了一点,之后就没有努力过。”过子维的八卦欲望来了,放下笔,压低声音说。

    “这话怎么讲?”我也很好奇。

    “是这样,进士三年考一次,每次录取两百多个人。鉴云舅舅的名次其实很靠后的。”子维介绍道。


    “怎么可能?他不是我们省乡试第十名举人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省的科举质量不好。哪怕是前几名,到了全国会试,没几个人能考中进士,有的人连续考了好几次会试都落榜。舅舅中举第二年就中了进士,运气已经特别好了。”子维有问必答。


    “然后呢?”我追问。

    “虽然舅舅的名次很差,但是,第一次分配,他分配到了一个很好的官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子维微微一笑看着我。

    “因为他长得仪表不凡?”我猜。

    “不,因为他给吏部送了钱。”子维说。

    啊!我此刻真的太喜欢过子维了,一个乐于自曝家丑的,具有分享精神的主人。

    “那到底要送多少钱,要一大笔吧?”我刨根问底。

    “也不多,几个堂官每个人五百两就行了。”子维淡然回答。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说完,子维继续奋笔疾书。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4)成绩再好,难逃催婚

     继续回到《男诫》话题,过子维沉浸在关于男德的思考,不能自拔。一天,我在院子里溜达回来,路过书房,正好听到过子维在和鉴云舅舅说话,我停下脚步听。

    “舅舅,你觉得什么才是男德呢?”过子维问。

    “子维,你为什么要问我不曾拥有的东西?”舅舅快速回答。

    “什么?”过子维非常惊讶,我也很惊讶。


    “哈哈,子维,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我当然有男德。”舅舅还是这么幽默和自信。

    “那么,舅舅,到底什么叫男德呢?“子维问,”我认为,不纳妾,就是有男德。你觉得对吗?”


    “子维,你还是太年轻。”说完,舅舅开始滔滔不绝介绍。“所谓男德,倒不是说只有一个女人,不纳妾,就叫有男德。我有个同僚,姓王,虽然他不纳妾,但是他对家人非常刻薄小气。那么我认为,这就根本不叫男德……”

    舅舅说了半个时辰。


    舅舅还说:“我还有个同僚,虽然他每天很早就回家陪娘子,但我私下听说,他身体不好,早就不能和娘子尽兴,我认为,这也不叫有男德。”

    我虽然没有经验,直觉舅舅说得很有道理,隔着窗户频频点头。嫁人就要嫁鉴云舅舅这样的人,一点没错。


    这次谈话以后,过子维文思泉涌,每天更加刻苦,焚膏继晷地创作起《男诫》,不顾母亲用越来越忧虑的眼光看着他。

    这天,子维母亲忽然又把我喊去。

    上次是酒,这次是要我带什么东西给子维吗?

    然而我想错了。

    子维的母亲平时说话婉转,这只是富家夫人的涵养。其实,她既然和鉴云舅舅这样豪爽人儿的是亲姐弟,又怎么会扭扭捏捏,总是绕弯子呢?

    这次,子维的母亲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秋千,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你杀了我最小的儿子子象?”

    “啊,这……”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高深莫测微笑看着我。


    当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直截了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正好有疑问,于是我借机提出:“其实,我也很疑惑,您为什么不计较这件事,还替我在舅舅面前掩饰。”

    子维的母亲叹口气说:“子象死了,我当然心痛。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当父母的总有偏心,四个儿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子维。子维读书好,听话懂事,如果我们家以后要摆脱盐枭暴发户形象,那只能靠子维了。”

    “哦。是这样的。”我总觉得这理由不真实,似乎另有隐情。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继续听她讲。


    “但是,我也有心病。”她说。

    “是什么心病“我问

    “子维样样都好,就是看起来完全不近女色。十六七岁时,我们长辈都觉得这是好事。等到他十八岁,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如果他一辈子这样,那就不想结婚,如果不想结婚,就不会有后代。那读书再好,也没用。”

    啊,这。天底下的父母,竟然都如此。孩子读书好还不够,就算读书再好,如果迟迟不结婚,不能传宗接代,就是不孝子。

    我无言以对。


    子维的母亲又说:“所以,我就想,你杀了子象的事就算了。我第一次看到子维有喜欢的姑娘,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争口气,早点给他生个孩子。”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和子维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们感应生娃吗? 子维现在一心沉浸男德研究,更不会想这种事了。

    子维的老母亲,你怕是要失望了哦。 我假意答应,心里不怀好意地偷着乐。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2)关于男德的大讨论

    “秋千?你做什么?”过子维又吓了一跳,好像觉得我脑子有问题,“你是不是今天落水以后更加不正常了?”我史无前例,深情地看了一眼过子维,他显然非常不适,擦了一把汗,又揉了揉被我拍疼的肩膀。

    我要留下来,我要追他们的CP!!这种快乐的念头让我心花怒放,愉快地笑了,笑得春风满面,好像子维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崽。


    我对子维搪塞道:“哈哈,就是想到能留在你身边,我太开心了!子维,你舅舅真好,这种大难题,他一来就解决了。真希望他这次能在这里多住几天!”

    耶!我甚至决定过阵子再考虑谋杀过子维,这不嗑白不嗑。我要撮合他们,就要看他和舅舅情天恨海,我推波助澜,等到他们难舍难分,我再刺杀过子维,让他们天人永隔,留下今生难以忘怀的遗憾。


   ……

    尘埃落定以后,我和过子维一下子进入了空前的和睦期。

    其实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他还是天天读书,我有时逗他说话。

   至于他可怜的弟弟过子象,彻底成了背景板,完全没人提起,死了白死,我甚至怀疑他坟头草三尺高都没人拔。


    鉴云舅舅住在自己家里,但是离得不远。他每天过来和子维母亲说话,顺便看看子维。我已经跟着听舅舅讲了很多战争故事,真是精彩,波澜壮阔,舅舅男主光环惊人。

    听着听着,我对于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用钞能力召唤小弟们的过子维,越发同情起来。


    “嫁人就要嫁鉴云舅舅这样的人!”

     这天,和过子维聊天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发出这种感慨。

    过子维大吃一惊:“秋千???你在胡想些什么??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回来,不是为了喊你一声舅妈的。况且舅舅夫妻恩爱,你嫁过去也只能受气。”

    喂喂喂?


    过子维想到哪儿去了——我是在说我吗?我是在对他说。

    过子维不知道,我已经偷偷嗑起了他和舅舅的CP。

    我甚至脑补了一篇精彩文,文里的过子维,其实是女儿身,真相大白以后和舅舅喜结连理,生了两个孩子。


    但是,我这种想法,过于奇特,可不能告诉过子维打草惊蛇,我还想看他和舅舅怎么发展呢。

    所以,当务之急,我得想个其他说法蒙混过关。


    于是我搪塞道:“不,子维,我没这个意思。不是我想嫁给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生气地问。

 “我只是说……舅舅那么有男德,希望你跟着他学男德。”


    过子维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这套说辞。

    我们偷偷嗑CP的人好卑微啊!差点被发现,不想社会性死亡,只能扯这种谎。

    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淡:“子维,你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你看,你书架上有《女诫》,教女子做事的,听你说,是很有名的书。那世界上为什么不能有《男诫》,教男人男德呢?”


   过子维陷入深深思索,似乎大受震撼,打开新世界大门:“好像……也对?”

    我趁机怂恿子维:“子维,你们读书人,最大的荣耀就是著书立说。你现在还是秀才,如果你这么年轻,不到二十岁,就能写一本《男诫》,肯定能名扬四海,光宗耀祖,天下读书人都拜服你。”

    过子维有点动心,又犹豫不决。

    我赶紧激将法添一把火:“子维,我听说,南方有些人,总是觉得我们这里人文化不行,说北人粗读书,自以为能文,其实不通。你如果能写出男德书,也为北人争光,锉锉他们的锐气!”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1)这CP我嗑了!

      “事情就是这样。”过子维叙述完他母亲竟然爽快让我留下,一脸不解地说。

    “就这样?”我难以置信。

    “对,就这样。”子维强调。

      他那么会读书,记忆力好,应该不会有偏差吧。

 

    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过子维进门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不是故作平静,模仿古代有个宰相听到捷报,接着下棋不吭声。而是——这种魔性的发展,让他非常迷惘,好像他偷了家里1000两银子去赌,输得精光,以为回来会挨打,结果家里又给了1000两。

    子维这么聪明的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母亲怎么会这么宽容,所以不知道怎么对我说。

 

    其实我也很迷惘!

    听完子维的描述,我判断,他母亲是知道我是谁的,知道我就是那个毒杀过子象的人,并没有失忆。

    但是,既然如此,他母亲怎么那么心大,还让我留在儿子身边?不怕我真的把过子维也杀了吗?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还想失去第二个?

    我试着解开疑惑,问过子维:“子象是你的同母弟弟吗?”心想难道这是上一代的宅斗,子象是庶出,他母亲并不在意?

    没想到,子维说:“对,我父亲很专一的,虽然富有但没有妾室,我们几个都是我母亲生的。”

     这就怪了。


     他母亲不仅欣然同意我留在他身边,似乎还阻拦过子维当着面告诉舅舅前面发生的那么多事。

    难道,他母亲真是心急如焚,觉得儿子没对象,怕儿子不喜欢妹子,会怀疑儿子有龙阳之癖?所以只要是个妹子,觉得哪怕是杀弟仇人都行????


    我和子维面面相觑。子维算聪明人,此刻也百思不得其解。


   

    又忽然想到,我之前在师父那里,还是信息闭塞,听到的情报有一点点不准确——那时我以为子维的父亲有好几个妻妾,他几个兄弟不同母。

   现在,我才发现子维的父亲只有正妻一人。

   看来小道消息不可信。子维家的人都好有男德,他爹那么有钱,也不纳妾,和他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到了子维,越发男德,连定亲都不肯了,好像要单身一辈子不近女色的节奏。

 

    然而……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哦,对,我忽然忘了,子维那么喜欢舅舅,平时天天把舅舅挂嘴边。说不定,他母亲怀疑子维喜欢舅舅???

    这是人伦大混乱,这可不行。

    也许在他母亲看来,子维喜欢杀了他亲弟弟的仇人,总比子维喜欢她的亲弟弟好吧。

 

    这么想,我忽然说服了我自己,感觉非常有道理呢。哎,天下的母亲真是用心良苦啊。

    灵光一现,我忽然又想起看过的一些戏,所谓男德的男主,其实是不喜欢女人,而喜欢另一个英俊的男人,所以才不想结婚不想娶妻纳妾。


    对哦,子维和舅舅的CP感太强了。

    一个文弱书生,一个书剑江湖。

    一个表面洁身自好循规蹈矩其实黑料满满——虽然我还不了解细节但子维把自己描述得很邪魅,一个潇洒不羁镇定自若。

    两个人相差20岁,18和38。

    子维那么仰慕舅舅,一天不念叨一百遍不罢休,现在看来,舅舅也爱子维,为子维出谋划策。

    好带感!好带感!

    我不禁拍案叫绝,我没有站在书案旁边,临时挪过去拍案也没必要。我就用简便方法,用拍案叫绝的力度,重重拍打了过子维的肩膀。

   这CP我秋千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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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后:已经第11节了,继续每天一更。之前10节见合集《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

顺便问,接下来,大家是想看女主和子维CP,还是想看子维和舅舅CP?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0)子维的母亲也很奇怪

    子维走了,我等着他家对我这个杀弟仇人的判决,心里考虑事态会如何发展,有三种结果——

    最好的结果,是他母亲接受,不计较我杀了过子象,让我留在子维身边,我进可找机会继续暗杀他,退可当丫鬟混口饭吃,衣食无忧。

    中等结果,是他母亲不接受,立刻让我卷铺盖走人。那我要么回到师父身边,要么独自出门闯荡江湖,成为真正女侠。秋千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像女侠名号。

    更可能的,是最差的结果——他母亲听说我没有被处决,雷霆之怒,立刻吩咐把我绑起来见官,按照律例判杀人偿命,秋后问斩,身首异处。

    等待着我的命运,最可能将会是哪一种呢?

    我从不盲目乐观,第三种是最有可能的。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束手就擒,才十八岁,我还想多活几年,看些人间的好风景。

    那么,我想着对策——如果他母亲要把我绑起来见官,我就立刻眼疾手快,再次试图绑架子维当人质,胁迫她放我平安离开蒲州,从此我再也不回来,在江南开拓一片天地。

    我盘算着,我武功虽然一般,但对付子维,还是有点胜算的。子维有小弟们,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在他身边,我可不信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也会武功。

    只是现在他舅舅好巧地来了,舅舅既然是兵备道,久经沙场,恐怕难以对付。

    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行动?


    ……

    时间流逝,我心里越来越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要趁着现在,从窗户口跳出逃走,金蝉脱壳。

    平心而论,排除家族仇恨的滤镜,子维是个不错的人,爱读书,脾气也好,只可惜,他为什么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要不然,我或许能和他成为朋友。


    等等,我越想越越觉得这事蹊跷。

    就像我以前问过师父的,过子维和我同岁,真有在襁褓里就能杀我父母的武功吗?

    说来奇怪,其实,我并不觉得我完全属于这个时空,好像我有另一种人生。我的想法,也和这个时空的人不太一样,过子维喜欢和我聊天,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过了好久,过子维终于回来了。我看他一眼,他却完全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觉得我不该显得对这件事过多关心,好像我很想留在他身边似的。

    我等他主动开口说,等了一会,他什么也没说。

 

    我是按捺不住,问过子维:“事情怎么样?”

    过子维平静地说:“没什么。”

    子维越是这样卖关子,我越是想知道他母亲怎么说,可他就不肯告诉我。

     不得已,我只好笑着威胁他:“你要是不肯告诉我,我就去厨房做点心给你吃。”

    过子维顿时吓了一跳,一五一十告诉我今天谈的什么。

 

    原来,事情的经过,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子维跟着仆人,到了母亲和舅舅那里,看到他们两个表情很轻松。

    子维心想,肯定是母亲和舅舅还在叙家常,没有说到他的事情,他正想着如何趁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把我的事情禀告母亲。

    母亲却忽然开口了:“子维,你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过子维极其震惊,以为舅舅没有告诉母亲,他带回来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叫“秋千”的丫鬟。或者,是母亲记忆力太差了,已经不记得秋千就是那个毒杀她幼子的人?

    但是,并不知道内情的舅舅在座上,过子维也不好挑明,支支吾吾应了。

    舅舅朗声笑道:“子维,我已经跟你母亲说了,说你终于动心,喜欢一个人。还是你的丫鬟。”


    子维难以置信,试探问母亲:“母亲,您不反对?”

他的母亲说:“子维,我一直担心你不喜欢女人,你不但不定亲,那么多丫鬟,去一个被你赶走一个。”

    子维解释道:“是她们自己要走的,不是我赶她们走的。”


    母亲似乎觉得这事无关紧要,宽容地嗔怪:“好了,子维,不用多解释。现在你有喜欢的人,这很好,鉴云跟我说过了,听说你还不敢把她带回家,多亏鉴云遇到你们。”

    过子维觉得很有必要让母亲知道我是谁,鼓起勇气说:“母亲,你还记得她是谁吗?她就是……”

    母亲猛地打断道:“是谁有什么要紧,你喜欢就是了。”

    舅舅也帮腔。子维只好打住,继续陪他们闲坐着,说了很久家常,如坐针毡。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9)舅舅的谈判

    确切说,大家是看到我好像见了鬼。可想而知,过子维半年前跟他们说——我,谋杀他弟弟的凶手,恶毒蛇蝎女人,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谁能想到,过子维在最后一刻,水淹过我肩膀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救下了我。我的身体因为这次水淹,变得很虚弱,他又把我藏起来,让人照顾我,请医生给我开药方看病。

     我至今还不知道过子维为什么会这样做,就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跳进黄河救了我。


    他是在意我吗?还是只是他看起来洁身自好的平淡生活的一种调剂,一种刺激?他以为自己成了痴男怨女故事的男主角?

    是,他是救了我,他是给我金钱和首饰,可是金钱和首饰对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那些丫鬟真的是发现了他循规蹈矩外表下放浪不羁的另一面,惊恐离开他的吗?还是别有内幕?

     我开始浮想联翩。


    我忽然又想起师父,半年多不见,那个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师父还好吗?有没有收新的徒弟?我的身世之谜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有一天我还能见到师父,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鉴云舅舅也察觉到家里人惊愕恐慌的表情,这显然超出了少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的惊愕程度,哪怕过子维一贯洁身自好,带个女人回来,全家也不该是这么激烈的反应。

    鉴云舅舅显然有点诧异,深深看了我一眼。

    过子维惊慌失措,不知道怎么办。


  “走,我们去见你母亲吧。我也好久没见你母亲了。”舅舅出声打破僵局“ 我先去和她说话,你带着她——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千。”不等过子维回答,我抢先说。


“好,子维,你带秋千先回房间。等我跟你母亲叙完话,再说。”舅舅说,“别紧张,凡事有我。”舅舅真的很让人踏实。

    可惜他很快就要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希望他到时还对我这样亲切,给我讲沿海的趣事,但这是不可能的了。

    到那一天,如果过家还让我活着离去,我就隐居深山,或者去江南,永远不再回来。


    舅舅去跟过子维的母亲——就是他姊妹说话了。

   我和过子维暂时回到他的书房,心烦意乱。

   过子维和我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他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心不在焉读着。

    如果我没有做那次糕点,没有在里面下毒,多好。说起来,那包毒药还是师父送我,让我毒死过子维的呢。

    然而,一切已经发生,覆水难收,他弟弟的一条人命。我们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过子维看了半个时辰的书。

   “少爷”我忽然想起问。

   “什么事?”

   “我走了以后,你还有新的丫鬟吗?怎么没看到她?”

    过子维说:“你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再找新的丫鬟。我跟母亲说,男仆也很好,何必丫鬟。丫鬟总是闹着要离开我,要不就是杀了我弟弟,杀了我弟弟还是闹着离开我,太麻烦了。”

    我噗嗤笑了。

    过子维还是这么有意思。


    这时,仆人走来,对过子维说:“少爷,太太和舅老爷请你过去。”

    子维放下书本,赶紧起身,对我交代:“秋千,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过子维还不放心,好像怕他不在的时候,我作为杀了他弟弟的凶手,在他家会遭到报复。于是又叮嘱我:“除了我过来,别人谁喊你,你都不要离开这里。”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8)奇怪的三人行?

     我和过子维在犯愁,舅舅从天而降。他从马上探身问:“子维,怎么不回家?”子维见到舅舅,非常亲切,带着我快步走到舅舅身边,聊起来。舅舅这次又是出差,顺路回来看子维。

    聊了没多久,鉴云舅舅就很自信,觉得自己已经把事情搞得一清二楚。

    子维当然没有告诉他,我下毒杀了过子象的事,只是告诉舅舅,我是他的丫鬟,想离开他,他追上了我,劝我回心转意,言归于好了。现在想重新把我带回家,怕母亲责怪。

   鉴云舅舅是过来人,只以为子维喜欢一个丫鬟,又腼腆,不敢跟家里说,笑:“这有什么,子维,你已经成年了,虽然没有订婚,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舅舅给你做主了,把她带回家吧,没人敢为难你。”

    舅舅还怕他不敢,随手掏了一对龙凤玉佩,给他一块,给我一块。

   好神奇的鉴云舅舅!他难道随身带着玉佩准备当月老吗?怎么掏得这么顺手?

     我非常想跟他好好解释,我不是子维喜欢的丫鬟,我也不喜欢软弱的过子维。我留在子维身边是为了谋杀他。

    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将错就错吧,而且玉佩很漂亮,不收白不收,就当是舅舅送给我的见面礼。我愉快收下玉佩。

    子维看我收了,犹豫着收下了另一块。

    鉴云舅舅回来就遇到这件锦上添花的事,当了一回月老,心情大好,也牵过自己的马,开玩笑对过子维说:“来,我护送你和你的心上人回家。”

 

    我忽然对鉴云舅舅很有好感。

    路上,我们骑马慢慢走,鉴云舅舅问子维的母亲好不好,又问子维书读得怎么样。舅舅说话不紧不慢,仪容雅正,真好。过子维如果有舅舅的一半就好了!

    等等,我在想什么呢?我还是想想回到过家,怎么进门,怎么面对他家人的愤怒风暴吧,搞不好,还没实行我的谋杀子维计划,我就被他家人绑起来送官府了。


    这时,过子维开始缠着舅舅,让舅舅给他讲战争的事。鉴云舅舅说:“还早,你先和她多说会话吧,想想回家怎么跟你母亲说。战争的事听了多少次了,还不够?”

    过子维这才恍然,低头想起怎么跟母亲说。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语,只是赶路。鉴云舅舅大概觉得过子维只是羞于和家人开口,不过是少年幼稚腼腆罢了。

    而过子维呢,大概在想,自己怎么把杀了弟弟的仇敌带回家,还要让家人接受这件事。

    我呢,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决定就顺其自然,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


    忽然,我一激灵,想起一件非常关键的事!

    糟糕,我还没有确认这件事,万一呢?!

    过子维这猪脑子!

 

    我赶紧对舅舅说:“舅舅,等等。我有点话想单独对过子维讲。你能不能回避下?”

    鉴云舅舅过来人,见惯了小儿女心性,微微一笑,策马往前,跟我们拉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舅舅做事好妥帖,一点不让人尴尬。

 

    我赶紧拉着过子维。过子维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对了,鉴云舅舅难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弟弟的事?还是他知道,但装作若无其事对我?”

    过子维想了想:“舅舅应该不知道吧。他在外面当官,这几年在沿海打仗,居无定所,又很忙。我们从不给他写信,都是他回来,我们才告诉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舅舅应该是还不知道。

    但他早晚会知道的。到时,他怎么看我呢?会把玉佩要回去吗?

    过子维也被我影响,忧心忡忡起来。他真矛盾,有的时候好像无所不能,比如刚才带着一群人当大哥。有的时候又这么怂,毫无主见。

    我和过子维一时茫然,心不在焉地策马赶上了舅舅。舅舅还以为我们在拌嘴,说了不少在沿海看到的有趣的事逗我们开心。

 

    终于到了家门口,子维对舅舅说:“舅舅,你送我们进去吧。”

    舅舅也有此意,跟我们一起进了家门。

 

   当我们三个一起出现,所有人看到我们都愕然,好像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