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姬晓妆临镜早,楚客霞裳集锦迟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并没有看我,低头写着奏本,信口发问。
”我...那时实不知。”
檐下更漏声弱,夜阑人静,游鱼遽然从石池跃起,拍落水面,惊得我肩头一颤。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他还是没有看我,淡淡说,似乎不是个问句,不必回答。
“知道,你是元辅。”我再也撑不住,吞声呜咽起来。
我新出浴的肌肤盈着绯色,散髻倾鬓,只着素色亵衣,连鞋袜都除去了,在绣着牡丹的毯上留下嫣嫣润润的足印。
他眼皮也不抬,写完这页,方掷下笔看我一眼,哂然而笑:“真是淡弱纤袅。适才诬我非礼时,那股俐落哪去了? ”
我是这京里一个贵人新近从江南买来的,穿的,戴的,吃的自不必说,单少了一件要紧的节目,这贵人那事不甚争气,彼此各无情兴,不过一月之中一次了还心愿而已。
这贵人今夜在后园设宴,我见座中唯有他长得好,袍服简淡也不像什么大官,就趁人不备蛾眉娇蹙地缠他,不料被主人撞见,我便先行诬告他欲行不轨。
谁想主人不怒反喜,宴还未散就把我送到他府上,说我以后就是他的人了。
“亥时,该歇会了。”他说,“脱了吧。”
我闭上双眼,柔顺地解下仅有的衣衫。他把我揽入怀中,拔下发簪,云鬓倚于他颈侧。我想吹灯,他不许,反倒举起蜡烛细看我。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进了滑泽酣酡之处,我像一朵含苞的花,渐次舒展绽放,花房凝露,涓涓露滴牡丹心。
一宿婉转承欢。他写一晌奏本,再摆弄我一晌,不觉已是晓月灯残时,我身软腰酥,他却还未尽兴。
“元辅,我...”,我欲说还休。
其实我已有身子一月余,连原先那主人亦不知道,我本是想蒙混过去当元辅的孩子生了,保我锦衣玉食。但这般疾风骤雨,我害怕身子受不住。
“怎么了?”他温存相问。
“我有些乏了。”我看着他朗眉秀目一笑,不觉眼朦胧纤手牢钩,不忍相告。
“不要紧,那全由我来吧。”
他取来绫带背捆了我双手缠于椅背,又将我两腿左右系于椅翅,腰后垫上绣枕,想要动弹分毫亦不能。
我如在浮云间,下腹酸痛,只觉热乎的腥甜的东西涌了出来。
他神色微怜,用帕子替我擦拭。柔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