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

失(生贺联文d4,4d黑化史)

心犹未死杯中物,春不能朱镜里颜。

张四维看着元辅缓缓喝下他斟的那杯酒。


是他故乡河东的桑落酒。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每年桑叶落的时候,这古老的歌谣就在黄河边萦着酒香重复响起。


他和元辅也曾有过甜蜜的过往。那时他们还年轻,一起重录《永乐大典》,他那时很带些文人气,虽然王元美嫌弃他粗读书。元辅那时还有名字,大家还敢称呼元辅的号,或者字。


两个人之间,竟然是他主动大胆些,出差的客程里,他一封封写着信,他的才气自然是极好的,写得百转千回情意绵绵。


于是他们有了一些不可说的事。后来元辅手段狠辣,成了元辅,真正的名字也没人提起了,似乎整个人只是符号,是大明的国之泰岳。


可他对元辅还是有些情意的。不说那些甜蜜过往,就说元辅没有忘记他,荐他入阁陪着自己——这就是王元美他们说的“伴食中书”了。他没有恼。说是伴食,也是有很多阁务要费心。张四维并不是不能屈居人下婉转承恩,只要那个人是他仰慕喜欢的,让他怎么都行。


然而张四维终究还是要老,苍华夜冷,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元辅的那个门生频频走动在内阁,一声声甜媚称着师相。张四维投以阴冷的眼神,他明白他恨得无端,没有这个门生,也会有别人。


他第一个上疏请元辅夺情留在阁中,言官们骂元辅,也捎带他一起骂。他不怨不惧,只是元辅从来未曾感激过。


今天他独请元辅来小酌,池上的莲花开了,红艳如火。

“子维,你是河东郡人,也想学那陈季常妻吃醋么?”元辅醉意朦胧,细长柔媚的眼睛并不看着他,语气竟是带了半分轻佻。


要下雨了,池中的水气蒸腾上来,天色墨黑。

——原来,元辅什么都知道。


他出了身冷汗,还好夏天暑热。未及回答,元辅已经半滑下竹椅,白皙的脸上涌起潮红。


他大着胆子凑近,细细看起元辅的如画眉眼,染墨发鬓。造化对美人格外存了温柔,残忍的岁月并未在元辅身上刻下痕迹。


张四维知道他掺在桑落酒里的药是很好的,不会有岔子。他把元辅搀到凉亭竹床上,几十步路的距离,元辅软绵绵依偎着他,通身灼热烧着,他几乎想长驱直入,但忍了这么多年,忍得住,事要慢来才有兴味。


(后文看lof什么时候让发23333,到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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