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bg同人】置莲怀袖中
张居正x1566周云逸女儿(虚构)。看到老张最小的儿子是隆庆四年出生的。脑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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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莲莲已经不大记得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她小时候,父亲触怒了当时的天子,死在一个漫长无雪的冬天。父亲死后两天,京城下了铺天盖地的大雪。
第二年春,通惠河上的冰还没开封,守寡的母亲已经听了不少族人争家产的闲言碎语,一根绳子跟着去了。
那时莲莲才七岁。
订好亲的人家说晦气,退了婚,族人也不要她。她也没有兄弟。
她趴在母亲的薄棺上茫然地哭着。
父亲的故交徐阁老来吊唁,看不得这人间惨剧,对旁边一个人说:“太岳,你女儿也七岁,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也是养,你积积德,带她回去给女儿做个伴吧。”
莲莲边哭边擦眼泪,从帕子缝里偷眼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嗫嚅着:“为什么是我,我家已经很多孩子要养了,养孩子很花钱的。肃卿孩子少,他更合适。”
徐阁老说:“肃卿连生了几个女儿没有儿子,再给他一个丫头家,他要来气。”
说着就让一身缟素的莲莲过来,给那个气呼呼的人磕了个头,这事就这么强买强卖一锤定音了。
二
莲莲,生于嘉靖三十三年秋。她出生的时候,翰林院编修张太岳“告病”返乡,骑马驱驰在驿道。
雪里年华改,青门柳又新。
她来到张府时,是嘉靖四十年。重回都城的张太岳,这时是从六品的国子监司业,平平静静不惹眼。
张府的生活简单而温暖,女主人王氏最和蔼的一个人,膝下有二子,治家的规矩不那么严。生了二男一女的何姨娘,也是个爽快的好性子。长子敬修九岁,嗣修、张小姐、莲莲都是七岁,六岁的懋修跟着他们一起玩,还有才一岁的简修。大家每天开开心心的,女孩儿也能认字,也没有宅斗。
张小姐和莲莲一起读书写字画画绣花打络子,有时张小姐的父亲会过来教她们一点《诗》或者《书》。
时间就这样流水一般过去。
三
隆庆三年。莲莲十五岁。
内外有别,她很久没有见到张小姐的父亲了。张小姐的父亲两年前平步青云,成为武英殿大学士,在家的时间少了很多。
敬修明年春天就要成亲,接着张小姐也要出阁。听说,夫人和何姨娘也在商量着莲莲的事。开心无忧的童年终究要散。
那天掌灯时分,莲莲去夫人那里借花样子,丫鬟引她走到小正房门口,听懋修在屋里说:“娘,我不想莲姐姐走。让她嫁给哥哥吧,留在我们家。”何姨娘咯咯地笑了,夫人笑这话也是浑说的,你两个哥哥都订了亲了。莲莲心里骂懋修胡言乱语,红了脸,不理丫鬟,转身走了。
莲莲回房拿着笔,半天写不下字,只对着青白瓷书灯愣神。她也想留在张府,外面的世界她是知道的,譬如她原来的家,哪有这般温暖。可是几个公子都订了亲,也不知对方姑娘性情怎样,过门来好不好相处。书灯是前些日子张大人托夫人转送给她和张小姐的,一人一盏。莲莲想,张大人是真好,只可惜不是自己父亲。“不,幸好他不是。”这个念头忽然冒出来的时候,她把自个吓了一跳,笔落到了纸上。
她看着镜子里的瓜子脸,眉目唇齿般般入画。她用水调匀了烟墨,对着镜子细细描了新月眉,轻纨柔约。试了几件衣裙,想了好多勾搭张大人的办法,期盼着深夜的降临......
四
张大人走过穿堂,月光如水水如天。
“张大人“,莲莲压低声音。
张大人吓了一跳,以为前天和大家去西风院听曲时遇到的楚兮姑娘追到家里来了。他暗自嗟叹这些年又添了两个儿子,家里开销太大,养不起这么多人,所以穿堂两厢守夜的小厮都辞去不用了。楚兮姑娘若是纠缠不清,让他如何向夫人分辩他是清清白白的。
莲莲从廊柱的阴影里走出来。月色影影绰绰落下,掉落在发丝间,光亮和阴影曲折的交汇处是她瓷白的脸颊。
张大人松了口气。又非常奇怪,因为莲莲从没这么称呼过他。
“莲莲,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张大人很温柔地问,“快回房歇息吧。”
莲莲走近,站在他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风细细吹着,富有经验的张大人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微妙。
“张大人,陪我看月亮。”莲莲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衣袖。
“这里月色不好,我带你去旁边庭院看吧。”张大人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徐阁老硬塞给他的女孩子,只是美色当前,他也不想拒绝,又欲盖弥彰补充了一句,“那里更幽静。”
莲莲嗯了一声,跟他并肩而行。
短短片刻的路,张大人想了很多奇怪的假设,还想起了年轻时看过的话本,比如莲莲是不是和家里哪个公子珠胎暗结,怕夫人责骂,所以准备赖上他?张大人纠结了一路,最后决定听从内心及时行乐,不要瞻前顾后。
五
张大人虽然不写艳诗,也记了好多以备不时之需。到了庭院果然很幽静,明月照疏林。张大人抱住莲莲,问她有没有读过《西洲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莲莲没想到张大人这么娴熟,自己想的那么多套路完全用不上。
树林中有一张石桌,张大人脱下外衫铺在桌面,把莲莲抱起,扶住她轻轻让她仰面躺在石桌上。
虽然还是早秋,石头的凉意隔着布料触碰到了莲莲的背,她开始后悔为了留在张府,究竟要不要这样。张大人一层一层解开她的衣裙,亮堂堂的月光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流淌,让她莫名羞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忽然想起这句话,掉下一滴眼泪。张大人以为她是害怕,安慰她没事,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来的。
张大人的手抚摸过她的耳垂,肩膀......
她忘记了紧张和后悔,沉浸在宠溺里,像弓一样绷紧的身体不知不觉柔若无骨。
张大人的手抚摸过她纤长滑腻的双腿,随后抬起她的左腿架到自己肩膀。
早秋的月色......林中的萤火虫......云间拂过的新雁......一片红叶从梢头缓慢转圈飘落。朦朦胧胧的天旋地转,她只看到了这些。忽然“哎哟”一声。
张大人歉意地说:“我轻轻地。”
六
那夜以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又有很多次巧遇,白天冷面少言的张大人在夜里越来越温存缱绻,却从不提名分的事。莲莲内心都快要崩溃了,猜不透他是露水情缘,还是只是忘了。可是她又不敢问,生怕问了恼了他,连这点露水缠绵欢爱都不给她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夫人、何姨娘、张小姐和莲莲喝茶,莲莲吃了一口枣泥茯苓糕,甜腻腻的,俯身捂着胸口哗哗地吐了一阵。
夫人不觉有异,让丫鬟端水来替莲莲擦脸,何姨娘却快言快语打趣:“哎呀,莲丫头还没出阁,就害喜了呀。”
这玩笑话甫一出口,莲莲脸色煞白朝着夫人跪下了。何姨娘朗朗的笑声一时收不住,在空中划出变了调的尖锐尾音。张小姐手里的茶泼翻在绿萝裙上忘了收拾。
敬修他们几个散学归来,堂屋里已经站了一圈人,见到他们,齐刷刷让出一条路,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敬修,似乎在说”你早该登场了“,还有几个人目光在敬修和嗣修之间徘徊。懋修眼尖,看到他最喜欢的莲姐姐跪在这圈人中间,嫡母沉着脸坐在圈椅上,生母一脸小心翼翼在旁边侍立着,懋修快步流星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夫人强压火气,手微微颤抖:”亏得你把她当亲姐看,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知和你哪个哥哥作出辱及家风的事。”夫人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气急败坏还是文雅的,说不出太难听的话。何姨娘怕儿子再问,上前几步小声跟儿子细说了原委。
懋修有点没心没肺的浑不吝性情,喜出望外:“太好了,这下莲姐姐可以留在我们家了。”
夫人和何姨娘对视一眼,生无可恋。
有一两个另辟蹊径猜疑懋修的人,看到他这样欢快,倒是彻底放下疑心了。
懋修走到敬修面前,说:“哥,你以后要对莲姐姐好。”
敬修本来就被大家盯得心里恼火,低声怒斥他:“别胡说,不是我!”
何姨娘悄悄缓了口气,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没做这事。
懋修又问嗣修:“哥,是你吗?”
嗣修天生温顺,早就被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说不出话。
夫人彻底怒了,这等败坏门风的事如何使得,媳妇还没过门呢,就被这不要脸的女子勾搭上了。夫人猛地起身走到莲莲面前,厉声问:“到底是谁?你只要说出来就让你起身。不说,你今天就给我走,张家留不得你了!”
莲莲低着头一声不响。跪了好久,腿早就麻了,又滴水未进,只一口气强撑着。
懋修见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倒,初冬的青砖地面冰冷,情知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悄悄吩咐书童去文渊阁报信喊父亲回来解围。
七
张大人来不及换便服,心急火燎跳上马车往家赶。
其实张大人不是渣,他真的只是忘了在夫人面前过个明路而已。
颀而秀眉目的张大人一身绯袍出现在垂花门前。
全家人等着张大人一语定音。
夫人起身迎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莲莲:“这莲姑娘,她……这孩子不知是家里哪个浑小子的,跪了几个时辰她都不肯说,如何是好?”
张大人上前扶起莲莲,对夫人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是我。改天让莲儿给你端杯茶就好。”
全家短暂的沉默后,夫人和何姨娘都松了口气,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么纯洁正派。
夫人早就在想,张大人以前只是国子监司业这种五品官,又穷,就何姨娘一个也罢了,现在都入阁三年了还这样,太掉底子了,外人还以为自己善妒。只是怕自己张罗的,他不中意,自己白忙活。现在这种现成的良缘,又是知根知底的,岂不美哉?
摆脱嫌疑的敬修嗣修很开心,张小姐看到莲莲没事了,也很开心。懋修最开心,因为他最喜欢的莲姐姐可以永远留在家里了。
莲莲的腿还是麻的,走不了路。张大人心疼极了,很想不要面子把她抱回屋,看看夫人和儿女们都在,忍住了,吩咐两个丫鬟把她扶回去。
到了内室,张大人打发别人走,握着莲莲的手问她怎么跪了半天都不肯说。
莲莲说:“你要肯认,我不说也行。你要不认,我说了也没用。”
张大人慌忙解释:“我一直忘了跟夫人说我们的事。有个叫赵贞吉的今年八月入了阁,处处和我作对,我想着怎么招架,顾不上别的事。”
莲莲拧了一把张大人的手背,问他以后还会忘记不。
张大人说:“不会了,我有个姓高的朋友就要回内阁了,他能赶跑赵贞吉。”
窗外又是一片白色,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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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个故事里面的人都是古代的观念。不要用现代价值观看待。
时间线就是
嘉靖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九,一冬无雪,莲莲在钦天监供职的父亲被廷杖而死。
嘉靖四十年正月初一,下雪。
隆庆三年八月,赵贞吉入阁。
隆庆三年十二月,高拱回到内阁。
隆庆四年,张静修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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