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

【同人】思倾国(万张双黑化,BE,半架空)

配对:万历 张居正。题目思倾国来自长恨歌第一句,但这边意思是黑化的张江陵想倾覆万历的国。

                          《思倾国》

“陛下大婚已经三年多,怎么还没子嗣,让臣如何向慈圣太后交代?”江陵怒气冲冲问朱翊钧。

朱翊钧不回答质问,托起他下巴,懒懒说:“卿是那倾国倾城貌,我是那多愁多病身。”

江陵反捏住他的手,细长秀目斜睨着他,说:“今天我给陛下送来四个美姬,都是国色,戚总兵在苏杭千挑万选来的,陛下定要雨露均沾,绵延子嗣。”

朱翊钧脱出手来放下床帏,含混不清说着:“好,卿让我雨露均沾我就雨露均沾,今天还是要宠着爱卿的。”


朱翊钧看着心爱的元辅大人,想起两个字——“霍光”

“光为人沉静详审,白皙,疏眉目,美须髯。初辅幼主,政自己出,天下想闻其风采。”《汉书 霍光传》

江陵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开始,他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后来,他们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现在,他们都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却都在假装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前两天,张鲸密报,元辅大人和冯公公已经在织网了。

朱翊钧冷笑终于是等不及了露出马脚了吗?江陵见他长大了,不听话了,却舍不得放权。他大婚后,江陵就不停劝他早生子嗣,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朱翊钧知道,皇子落地之日,就是他朱翊钧被废黜之时,好一点的,像英宗那样去南宫,差一点的,就是一杯毒酒。幼主比他这青年好控制,太后是个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朝里,还不是由他张江陵和冯公公继续翻云覆雨。

朱翊钧恨呀,大好年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是不爱。却因为怕生出了孩子,不敢和千娇百媚的郑妃有真正的肌肤之亲,更是疏远了皇后。


江陵在床笫间和他虚与委蛇,心中想的是自己大去后,这一摊烂事谁来接手?阁臣里面四维是有手段的,却未必想搞条鞭法考成法那一套。申时行听话,性子却太软随波逐流。后辈里那李维桢21岁就选了庶吉士,有魄力,心思也正,还是楚人,人称小江陵,却还太年轻需要历练呢。他最起先是想好好教朱翊钧,以后接自己那摊事,罢了不说了,这小皇帝实在是油盐不进,枉费他苦心教了那么多年寒暑不辍,生病了也不敢停课。天家之子,出生就是金尊玉贵,权谋怎么能跟他们这些千万人中厮杀出来的比?

他不是没有过篡位的念头,他倒是不在乎什么君臣纲常,但大家在乎,这事失败就是粉身碎骨株连九族,成功了也是千夫所指,失去了道德的披风,一条鞭法更要被抵制。所以这念头只是一闪就被他按下去了。

然而说朱翊钧德不配位,废了,拥立个呱呱坠地的小皇子,倒是可以。反正言路也是他掌控的,对天下人说朱翊钧是贤君还是昏君,还不是由着他。

千算万算,就是这皇帝也奇了,明明那样的好相貌,大婚三年多,颗粒无收。江陵想起自己年轻时儿子可是成串的生。这小皇帝和他在一起时倒是血气方刚,怎么于子嗣上那么不争气呢?他让戚总兵弄来海狗肾偷偷送给小皇帝补补身子,被王世贞打听到了,还编排是江陵自己用的,笑话,他张江陵女人再多,还需要这个?


“臣听说陛下几个月前临幸了太后宫里一个宫女?”江陵带着几分讥诮和挑衅看着朱翊钧,你倒是终究忍不住了,“陛下真是率性之人。”

朱翊钧也不奇怪,他这位张先生的心意耳目遍布宫里,什么都瞒不过他,也不否认:“一个粗使宫女,临幸就临幸了。朕都不记得她姓甚名甚了。先生想知道,回头去翻翻内起居注吧。”

“那宫女有孕了,陛下也不知道么?”江陵眉目带笑,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朱翊钧讶然,他想起几个月前那惊慌的宫女,他真的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只记得她容长脸上一双细长秀媚的眼睛。


见他不说话,江陵快意冷冷说:“陛下不记得日子了吧。五个月了,前头冷天衣服多不显,那宫女干活惯了身体好,太后召太医看过了,胎稳的很。陛下想下手也晚了。”


云髻半偏新睡觉,衣冠不整下堂来。

事了,江陵拂衣而去。朱翊钧召来张鲸,狠狠说:“给那元辅新送来的四个美姬送去避子汤喝下。”这几年,宫里的妃嫔,大多给他灌了一碗汤不能生了。只有郑妃他还不忍心,想着以后若有翻身的日子,郑妃还得给他生儿育女呢。太后宫里那个宫女真是意外,百密一疏,人算不如天算。他终要死在江陵手里,拉着郑妃一起去地府。


四个多月后,八月二十八,朱翊钧得了个皇子,他不喜欢这个皇子。因为这个皇子的骤然降临,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在一个多月前,派人给元辅大人调理身体的药里偷偷加了点东西,元辅大人就这样驾鹤西去了。


逝去的人是最可爱的,没有威胁。没多久,朱翊钧心里的张先生已没有任何缺点,想起的都是小时候,张先生宠溺地抱他在膝盖上,教他认字,给他画连环画,后来又是一心为了他的天下宵衣旰食,而且张先生还那么好看。

朱翊钧给张先生加了“文正”的谥号。起先有人反对,说张先生不回家守孝,儿子又都高中状元榜眼,谈什么文正?朱翊钧只一句“张先生夺情是朕的主意,儿子也是朕给的恩典,你是在指桑骂槐攻讦朕吗?”那人便噤若寒蝉。

朱翊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继续照着元辅大人以前的政令走了下去,一天天变得强势而善耍手腕。以至于十几年后,申时行看着这位皇帝,暗想:“陛下倒是越来越像张江陵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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