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入画屏秋缈缈

太岳粉。欢迎日主页欢迎留评。杂食党无洁癖。置顶被屏,同人都在“太岳的同人”合集。叫我“缈缈”或“麓麓”随意。在word单机一个太岳原型的长篇古言,短篇暂时咕咕咕😂扩列请私信。
wb:太岳白圭潇湘外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23)腰不行的年轻翰林

    “你在开玩笑吗?”我瞪大眼睛,“你瞧瞧,过子维唯唯诺诺,哪有半点权倾天下的首辅的样子?” 

  “没什么不可能!”鉴云激动起来,走了几步,边走边大声说,“过子维读书很好,家里又有钱。非但如此,我们黄家,还有他的另一个亲戚杨家,都有人在朝中为官,杨家有人已经是二品尚书。 

  只要过子维在科举里得到一个好名次,加上肯花钱买官,又有亲戚提携,成为首辅,并不是痴心妄想……”

  

  “鉴云”,我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我觉得,你文韬武略,又聪明冷静,比他更适合成为首辅。与其东想西想,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上呢?为什么要指望过子维?”

  

  鉴云的脸色忽然一沉:“很简单,因为我会试名次不高,虽然送了钱,也没法入翰林院。我们这个朝代不对劲,不看综合素质,就看考试,难怪越来越走下坡路了。每任首辅,都是从翰林里面产生的,我这条路就行不通,最多只能成为尚书。” 

  原来如此。

  

  “我已经深思熟虑,怎么培养过子维成为首辅。这,就叫首辅养成计划吧。”他早打好了腹稿,回到主题,继续侃侃而谈,“所以,秋千,为了实现我们一起回到我们时代的共同目标,这个首辅养成计划,离不开你的帮助。”

  

  “此话怎讲?” 

  “秋千,在你看来,首辅养成计划的第一步是什么?”鉴云循循善诱。

  

  “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第一步——是你应该把帮助你的人的绳子解开!”我说。  

  鉴云思考了一会,确信我不会轻易逃脱,谨慎地把我腿上的绳子也解开。解开以后,他迅速站在门后,堵住门,不让我有机会夺门而出。

  

  我试图起身,哎哟一声,绑了半天,腿麻了,坐倒在地上,怨念地揉着腿:“你绑这么紧做什么?”  

  鉴云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有礼貌的人,见到这情景,不得不抱歉地过来,扶起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做完这一切,他又迅速警惕地堵住房门。

  

  “说吧,鉴云,你的首辅养成计划的第一步是什么?”我大大咧咧地揉着腿问他。  

  “第一步,是督促过子维好好读书。通过乡试,成为举人,然后通过会试,成为进士,而且还得是名次靠前的进士,再选拔进入翰林院——这一切,还要足够年轻才行,超龄进士,翰林院是不收的。”他果断地说,“我们必须一起督促过子维,快速考取好的名次。否则,就一切都没有机会了。”

  

  “这样吗?那我不该劝他去研究男德,耽误科举时间的。”我抱歉地说,“我回去劝他放弃吧。我只是跟他闹着玩。” 

  “不,你做得对。过子维天资聪颖,研究男德并不会浪费他多少读书时间……其实,我已经对你做过背景调查。我早知道,是你杀了过子象,我只是装作若无其事,谁都看不出。”他忽然阴沉起来。

  

  我心中一惊,鉴云的城府太深了,伪装地如此好,在绑架我之前,对我一直温文可亲,儒雅有礼,谁知道,他早就对我的行为了如指掌。

  

  “你别担心,我不会报复你。反正过家实际上并不是我的亲戚,我无需为过子象操心。死了就死了吧。”鉴云接着说,“只有你这样不择手段,豁得出去,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才能和我一起完成整个计划。” 

  他踱了几步,接着说:“回头说过子维,我也早看出来,是你蛊惑他去研究男德的,但我没有说破。而是给你添了一把火。”

  

  “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大惑不解。

       “这就是首辅养成计划的第二步。要成为首辅,除了要在科举考试里过五关斩六将,进入翰林院,另一件同样重要的,就是——有男德!”鉴云斩钉截铁。


       “咦?”

    “你知道吗,秋千,好色,是男人堕落的根源,人世间,浊流肆虐,荼毒少年。色是杀人刀,多少有才华的男子,就因为戒不了色,放浪形骸,一生碌碌无为。”鉴云激动起来,语速加快。

     

      他顿了一顿,又说:“就说我认识的那个翰林院的白岳吧,就是有两岁识字传说的那个神童。他本来也年轻有为,却因为好色,才三十不到,腰就不行了,只好请长假三年回家养病,大好仕途无望,实在令人痛惜啊!

    所以,过子维想要成为首辅,就一定不可以好色。我们一定要让他男德充沛,走在光明的坦途,如沐浴春风般,保存精神,蓄养正气,绝对不能受过家的邪风催折。

     所以,秋千,我认为,你劝他研究男德,做得非常对,功德无量!”鉴云对我投以赞赏的目光。


      “你懂得好多啊!”我由衷赞叹。

“这不算什么,在我那个时代,我还是戒色吧的吧主呢。”他不无得意。


     “戒色吧,又是什么?”

    “就是一群人每天讨论怎么不近女色的地方,不过有趣的是,他们大部分人——除了我——根本就找不到女人。就像太监谈戒色一样可笑。”鉴云忽然笑出声。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22)首辅养成计划

    鉴云说几百年后的生活,我怔怔地听着,心驰神往。忽然之间,我想到了怪异的事:“不对,鉴云,你说我可能是很小的时候来的。但是,我有时会白日梦,梦到一些现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情景。可是,梦里的我,好像也已经十七八岁了。”

    “是么?什么情景,说来听听。”他眼前一亮。

    “在梦里,我也有不开心的事。有一个叫做考试的东西。考试也会有名次,如果名次低了,会很糟糕。不过倒不会因此像你一样,要花钱才能分到好的官职。”

    鉴云听我说了很多模糊的片段,凝神想了片刻:“秋千,那么,你可能跟我一样,也是成年以后忽然穿越来的,并不是小时候。但你可能是在那边遇到了什么意外事件,穿越的时候头脑受伤,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只记得很小时候的事了,你又恰好灵魂穿越到一个孩童身上,所以你的师父没有察觉异常。”

    这个解释很合理,不愧是学霸级的理解,我被他说服了。

    “所以,你虽然记忆和知识失去了,但性格和思维还是接近现代人,和我也没有什么隔阂。正因为此,你实际上是个成年人,学武功的黄金期也错过了,没学好,这不能怪你师父不会教。”鉴云补充道。

    “那你也是成年穿越来的,为什么就能变得文武双全?”我不解地问。

    “这很简单,因为我是学霸。”

    答案还真是简单粗暴。


    “闲话少说,我们现在要想想,怎么回到那个世界。我已经在这里忍受了二十多年,对着晦气的黄家人,还有过家人,作为一个熟读马原的有志青年,我早就忍无可忍。”他说。

    “既然你这么学霸,文武双全,想了二十多年都没想出办法,我怎么能想得出呢?”我问。

    “我想不出,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行,是因为我拥有的权势不够多,有心无力。”他说,“如果我有至高无上的权势,我肯定可以,我数理化学得很好,还提前自学了大学内容。一旦我有了权势,就可以调动资源科研,总能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


    “你想当皇帝?”我激动起来。

    “这倒不是。虽然我是理科生,文科更喜欢政治,对历史不感兴趣,但,我记得现在这个朝代,是没有人篡位成功的。我姓黄,不是姓李,所以我也不可能起义成功。”他说。

    “那怎么办呢?这条路就行不通了吗?”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上历史课的时候都在瞌睡,但我隐约记得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即将出现一个有名的首辅,权势滔天,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太有名了,在历史课本上占了整整一页。如果我们能趁着他还没飞黄腾达,预先找到他,背地里掌控他,让他对我们言听计从,那就有希望了。”

    “可是,他在哪里呢?你找到了吗?”

    “这么多年,我借着各地为官的机会,一直在找这个人,但我从没找到……后来”他的语气神秘起来,“秋千,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如果此事泄露,我们都回不去了。”

    “好。”我认真点头。

    “我上课打瞌睡的时候,隐约听到这个权倾天下的首辅是个读书人,从小就是神童,长得还不错。这些年,我走南闯北,遍访各地神童,排除掉不可能的。最后我怀疑,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他压低声音。

    我屏住呼吸,听他揭开谜底。

    “这个人,就是——过,子,维。”

    ????

   

——

文后的话* 鉴云差点认错人选,舅甥滤镜(?)

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21)几百年后的女孩子

    “……”,我心里有很多问号,穿越这种事闻所未闻,幸好,师父喜欢搜集各地的修仙传说,记了厚厚一本。有时我偷偷翻着看,看到羽化飞升的事。那时我就在想:人羽化飞升以后去哪了呢?

  因为看了这么多离谱的传说,我对鉴云——既然他其实不是舅舅,我不能让他占辈分便宜,白喊一声舅舅——告诉我的“穿越”倒不是完全不信。

  

  琢磨一番,我问鉴云:“穿越是不是就和传说里一样,有人上山砍柴,忽然不见了,看到很多仙宫奇景,再回来,家里已经过了很多年。” 

  鉴云叹口气:“差不多。可惜我穿越没看到仙宫奇景,反而遇到这晦气的黄家人,不,还有更晦气的过家。”

  

  “咦?黄家、过家都那么富裕,黄家还供你读书,给你钱买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反而嫌他们晦气。”我不服气地说,“你看我,照你说的,我也是穿越来的,我却遇到一个冷漠的师父,连讲笑话都很冷,还不会教徒弟,教了十几年,我的武功还是稀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姑娘……算了,姑娘两个字好拗口,我又不知道你穿越前叫什么,我还是叫你秋千吧。”鉴云抬头望天,不对,是望房顶,深吸口气,清清嗓子,作慷慨激昂的发言状:“秋千同学,你学过马原吗?” 

  “什么?”

  

  “我一看就知道,你在那边也没学过。这也不怪你,你来的时候还小,看起来也不是像我一样的书香门第。”鉴云酝酿感情,骄傲地说,“马原告诉我们,极少数人联合起来,操纵和控制本部门的生产和销售,以获得高额利润,规模大、时间长、手段残酷、程度激烈,具有很大的破坏性。” 

  “……你这在扯什么淡,有空不如多喝几副药把你的疯病治好”,我脱口而出。哎呀,等等,说到疯病,我想起来了,我现在还被鉴云绑得严严实实呢。他现在看起来又发病了,我不能激怒他,这很危险,还是顺着他说话。


  我已经看到他颇为恼火,面部抽搐。 

   “啊,哈哈哈,我开玩笑活的,虽然我不懂,但你说的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在他彻底发病之前,我赶紧补救。

  

  “这还差不多,”他平静了一点,“我继续说,你不许杠。” 

  “好的。”我乖巧地点头,趁机试探,“你能先把我绳子解开吗?再这样下去,我快头晕了,没法好好听你讲这么厉害的话了。”

  

  他踌躇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我也逃不了,妥协了半步,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腿还是绑着。我甩甩麻木的手腕,活动筋骨,听他继续说。

  

  “过家、黄家,还有他们的亲戚柳家,就是这样垄断食盐的罪恶家族!”鉴云义正辞严,“他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虽然我听不懂,但这我完全同意。”我打心眼里说。

  

  近的,就说我在过家,虽然我成了过子维的丫鬟,得到他的宠爱,过得优哉游哉,跟着他蹭吃蹭喝,但过家的大部分丫鬟奴仆都过着悲惨的生活,吃不饱饭,每天还要忍受繁重的劳动,有时还遭到打骂。过家每年都会死一两个下人,过子维的母亲总说自家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是他们享不了过家的福,自个病死的。

  也就幸亏过子维一心想着飞黄腾达、功成名就,钻在书本里,压根不近女色。他的爹和两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弟弟,只要丫鬟长相入了他们的眼,就在劫难逃,更渣的是还不给名分。

  

  过子维跟我说他家男人都很专一,都只有正室,从不纳妾,其实就是这样。他家孩子自然都是正室生的,丫鬟如果有了身孕,他家为了所谓的名声,压根不会让生下来,往往一尸两命。

  那个被我毒死的过子象虽然还小,家风使然,已经有这种端倪。所以我误杀了过子象,丫鬟们私下都拍手称快。

  

  我劝过子维钻研男德,一是让他荒废举业,晚点中举,留着在家的时间,让我刺杀他;二就是希望他一枝独秀,出淤泥而不染,不要沾染过家这种荒唐行径。

  

  我回想鉴云那时的话——“所谓男德,倒不是说只有一个女人,不纳妾,就叫有男德。我有个同僚,虽然他不纳妾,但是他对家人非常刻薄小气。那么我认为,这就根本不叫男德……” 

  虽然按照过家这种情况,一下子把子维扭转成真正的男德不可能,但如果他真听进了鉴云这番话,以后对他的女人好一点,也算比他家现在这样强百倍了。

  

  说起过家的罪恶肮脏,这只是近的,远的就更多了。虽然我以前跟着师父,很少出门,但师父每每外出回来,就会义愤填膺说起过家、黄家、柳家的手下欺男霸女,又害谁家破人亡,“秋千,你一定要杀了过子维,不但是为你爹娘报仇。如果不灭了他们,我们这里的苦难是不会消失的。”

  “师父,可你不是说,是他们手下做的吗?他们未必知道吧。”我问。

  

  “他们的手下,就像人的手脚,他们的手脚怎么动,是他们的心决定的。”师父告诉我。

  我好像懂了。

  

  ……思绪回到现实。

  “鉴云,我听你上次跟过子维说的何谓男德,讲得太好了。你怎么会讲得这么有道理?”我忽然想起问。

  

  “这很正常,毕竟我不是这个时代的,是几百年后的时代来的”,他又补充道,“而且,我在那边,是生长在一个有教养的书香门第,我又是头脑聪明的学霸,不像他们这样豪横。” 

  噗,鉴云什么时候都不忘强调自己的出身和头脑,深深为之自豪。

  

  “几百年后的时代,比现在好一点吗?”我开始有了憧憬。

  “是。虽然几百年后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总而言之,比现在好很多。比方说,你看过家,过子维的娘——就是我名义上的姐姐——是不是缠了足的?”

  

  “是。”

  

  “现在是这样的,家里让大家闺秀缠足,以为这样是美的,可以嫁个好人家。我穿越的黄家就这样。只有你这样练武的,才不缠足。”鉴云顿了顿说,“几百年后,女孩子不用受缠足的苦,可以自由地跑跳,还可以跟男人一样出门,读书,天南海北都能去。”

 

  “几百年后这么好吗?”我心驰神往。是啊,能自由自在地奔跑多有趣,我在过家当丫鬟很少能出门,难得出门一趟,就欢呼雀跃——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多想,就跟着鉴云派来那个仆人出门,遭到一闷棍被绑架的原因——出门机会实在太珍贵,诱惑太大了!

  几百年后的女孩子,不仅能出家门,还能天南海北,山高水长。

  

  我忽然又回忆起一点事,我五岁前的记忆不多,但我分明记得我看过原野,看过星空,看过野外的萤火虫,看过大海。那波涛万顷的浩瀚蓝,虽然不记得前因后果,想起来,却分明就在眼前。

  

  “不止如此,秋千”,鉴云继续说,“你看我名义上的姐姐,她虽然不是个好人,对下人表面仁慈,实则刻薄自私,但,她也是个可怜人,她自小在家,跟着祖母、母亲学的就是这。男人希望她们不懂道理,不知悲悯,只成为温顺好用,对丈夫俯首帖耳,把家里管得滴水不漏,没有自己想法的工具。 

  她们从不知道,也不敢想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为自己活着,而不是空有躯壳的豪门妇人,守着活寡,运气极好的,靠丈夫或儿子得个诰命。始终过着人人奉承却如一具死尸的生活,日复一日。”

  

  烛光在暗室跳动照着我的眼睛,虽然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很小,对几百年后的事没有太多印象,但我隐隐觉得,比起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我更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哪怕我幸运成为了蒲州最富有的过家的大公子的宠爱的丫鬟,锦衣玉食,其他丫鬟仆人看在过子维的面上,都让我几分,我也不觉得多快乐。我想要的,是鉴云说的这样,大家都能读书,能自由出门,能有自己想法的,你把别人当人,别人也把你当人的,不一样的生活。

  

  我忽然又回忆起一点事,我五岁以前,好像在几百年后的时代,有父母,他们带着我堆雪人。我记忆里的母亲,穿得很平常随意,不像过家的贵妇那样从头到脚精致动人,然而,那个母亲,脸上是有光彩的,也不像过家的贵妇那样眼神呆板冷漠。

  

  “而且,在几百年后,如果夫妻实在处不来,格格不入,是可以分开的,不像现在非要一辈子绑死。秋千,就像我,我几百年后的父母就因为性情不和,分开了,他们都觉得很正常,很快乐,胜过天天在一起互相折磨。”鉴云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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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后的话:这一章真的很说教哈哈哈~下一章是《首辅养成计划》,两个人正经不了多久,重新回到沙雕模式

【沙雕】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20)白龟是个傻里傻气的名字

    鉴云举着蜡烛在屋子里踱步,若有所思。烛光照着他的脸,我也紧张地偷偷打量。 踱了几圈,他忽然眼前一亮,“可能是这样?等一下!”

    他举着蜡烛靠近我。啊,救命!他是彻底发疯了,想烧死我吗?

    “秋千,你知道李华吗?就是一个总要让人替他写信的人?你坦白回答,不要怕,我不会把你怎样的。”他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问。

    “我不认识他。”我老实说,“您是要找李华吗?您放我回去,我问过子维,也许他知道。”我想起子维有不少小弟。


    “噗”,他笑了一笑,“不是这意思。那我再把要求放低一点,你吃过光明冰砖吗?”

    这名字非常耳熟,我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可我想不起来。”

    “是不是一种白白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夏天可以放在碗里,用勺子挖着吃?”他启发我。

    “对,我想起来了,还有蓝色的盒子,很好吃!”我开心起来,“你在哪里买到的?能给我再买一块吗?”

    “这边是没有的。”他说。


    “是在你打仗的南方才有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问。

    “不,那边也没有。我和你的那个时代才有。”他表情暗淡,“看来,你过来的时候比较小,只记得这些。我也不问你元素周期表了,你肯定不知道。总而言之……我再确认一下,你等等。”


    他把蜡烛留在屋子里,锁上门匆匆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我。

    半晌,他又匆匆回来,拿着一张纸。

    “我画得不好,这边的颜料也不像我们那边颜色全。你看看,认得这个吗?”

    我看到上面画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人物,确实画得不好,但我还是很熟悉。

    “我知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好了好了,秋千,我确定了。”他看起来十分高兴,“我懂了,你不是不想告诉我,是你来的时候太小,没什么记忆了。幸运的是,你跟我正巧来自一个时代,我来告诉你,有一种叫穿越的事。”


    接着,他说了一些听起来非常疯狂难以置信,但又很合理的话。他说有一些人,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回到几百年前。有的人是连身体到了几百年前,而他是只有灵魂到了几百年前,本来是一所很好的高中的学霸,一场病醒来,发现自己到了几百年前的蒲州大盐商黄家公子的身上。


    “什么是高中?”我问。

    “哦,就是和府学差不多的,很多人在里面读书,我们高中有上千人,和府学只有几十个人不同。所以在高中当学霸很不容易。这个学霸的意思跟这里的学霸意思不同,这个朝代的学霸意思是横行霸道的学生。我以前那里的学霸是指学习很好的人。”他解释。

    他又接着说,他醒来后,发现原来的黄家公子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不爱读书,他想回到穿越以前的时代,试了好多办法都没用。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接受现实,发奋苦读,希望在这个世界变强大,更可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等等,我怎么听说,黄家公子从小就很爱读书?”我半信半疑问,“蒲州的人都这么说的。”

    “哎,这只是套路罢了。其实他们哪记得一个人小时候的事,如果长大了发奋,就会编出小时候无数的神童传说。就说我在北京认识一个叫白岳的翰林,他小时候名字叫白龟,傻里傻气。但因为他后来成了翰林,大家就编出他两岁就识得很多字的传说,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

    这个解释很合理,确实如此,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小时候神童,长大了泯然众人,大家就会寻根究底,说早就看出来了,他小时候就是小聪明,成不了大器云云。


    我正在这么思考,鉴云好像跟我心意相通,举了一个鲜活例子:“我还有个同科的方姓朋友,比我小十几岁。其实他自幼聪明,但殿试失利,只是三甲同进士。所以现在没人相信他曾经是神童。他每次说起大家不理解他的智慧,都很生气。”


    说完,鉴云又自豪说:“实不相瞒,我开始会试名次比他还低,但我殿试之前就给几个考官送了一大笔钱,成为二甲进士。”

    我点点头,开始相信他说的,他可能不是失心疯,这事很奇特,但他说得非常合理。

    “我观察你很久了,秋千,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神态和举动更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虽然你不记得,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是穿越的,而你,就是第二个穿越者。我们都被扔在了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代。”最后,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容置疑。


【沙雕】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9)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鉴云舅舅忽然唱了起来。

       ?什么?这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我下意识地接着唱:“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呼……”,他长吁一口气,“很好,第一次试探就对了,看来你跟我是同一个年代来的。”  

  “你在说什么?”我迷惘至极,隐隐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想碰碰运气,准备了一串歌单,从民国开始的流行曲都有。”他又说了这几句更奇怪的话,“结果运气这么好,第一首歌就碰对了。如果你是比我更古早一点的人,我跟你可能没法顺利交流,还要叫你长辈。”

  

  “嗯?”我越发困惑。 

  “对了,我在那边可是平平无奇个k歌小天才,还会自己作曲。”他神情自豪解释了几句,“还是中学校园十佳歌手。”

  

  “舅舅您……是在说胡话吗?可我不是大夫,你绑了我不让我走,我也没法替你治好你的失心疯。”我小心翼翼提醒他。

  “你不要伪装了,我不是子维的舅舅,更不是你的舅舅,不要再叫我舅舅。”他说完,又唱了一句歌,这句我完全没印象。


  “奇怪了奇怪了”,他看我不像故意掩饰,自言自语,“这也是那个年代的流行金曲啊……你怎么会这首没听过?对了,你追星吗?”

  “什么叫追星?在山里追着星星跑吗?”我想把这件事弄明白。  

  “不是,就……”,他一时语塞,顿了一顿,问,“你喜欢过好看的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吗?氪过金吗?”  

  “好看的男孩子?子维算吗?”我问,“刻金又是什么,在金子上刻字吗?我没做过这种破坏过家首饰的事,相信我。”。

  

  “子维哪有我长得好?”他只注意到前半句,激动起来,一拍桌子。 

  “不不,舅舅,您不要生气”,我可不想现在惹他生气,他现在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也许真得了失心疯。

        可怜,可怜,一个大好前程的进士,花了少几千两银子买官,得到兵备道的职务,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我可不能激怒他继续发病,他万一真的发狂,说不定会杀了我。我要哄着他,让他心情变好,也许他能恢复理智,早点放我回家。到时我再让过家请个好大夫给他治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到这个,我脾气变得格外好,乖巧地解释:“舅舅……” 

  “我说了不要叫我舅舅,我不是过子维的舅舅,更不是你的舅舅!”他重重地说。

  

  “好好好。”我赶紧答应,“我再也不叫您舅舅了,这样可以了吧。是这样,你问的是男孩子,那我以为就是不到二十岁。我认识的二十岁以内的除了他家仆人,只有他。要是不分年龄,子维哪有你长得好,当然没你长得好。”

  

  “这还差不多。”他消了气,想想又怒,“其实我比过子维年轻几百岁,他叫我舅舅,把我叫老了。”

  什么?完了完了,舅舅不但失心疯,看起来还病得不清。我听说有些疯子会把人关起来不吃不喝饿死,我如果就这么被他坑死了,岂不冤哉?

  更惨的是,如果就这样死了,他疯疯癫癫,肯定没人给我收敛,等到臭了才被发现。

  太糟糕了。

  

  我只好继续和舅舅周旋,希望他早点恢复正常。 

  “舅……就是,”还好反应快,说出了一个舅字,想到他现在忌讳舅舅这个称呼,“我也认为您很年轻,比过子维年轻多了,他天天研究男德,老气横秋,您策马天下,南征北战,身体也比他好。”我违心地拼命搜索说辞夸他,只恨自己没有多读几本过子维那边的书,想不出多少文雅客套词儿。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打仗吗?”他并没有高兴,“第一次上战场,我其实吓得腿都软了。都是为了不露馅,勉强撑到今天。” 

  “这我倒不奇怪,舅……就听过子维说过,他说您考试名次不行,官职全是花钱买的。那军功如果也是花钱买的,也没什么奇怪的。”我附和道。

  

  “过子维这么说?哼”,他露出“我早就知道”的不屑神情,“我的考试是不行,那是因为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我身体原来的那个人读书不太好,我拼命学了几年,中了举人,已经很不容易,进士名次低不能怪我。

      黄家有钱,我花钱买官也没什么。可我后来的军功都是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我就知道过子维对我表面恭敬,背地里阴阳怪气,如果是我那个时代,可以理发,他肯定每年正月都会去理发,盼我早点死。”

  

  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玄之又玄。我一脸迷惘望着他。

       糟糕,舅舅的病越来越重了。 

  

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8)幕后黑手的阴谋

    这人拿过书稿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秋千姑娘,这书稿肯定是少爷特别爱惜的,现在还没成册,我一个粗人,怕路上毛手毛脚,丢了几页,岂不糟糕。姑娘如果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吧,这样稳妥。” 

  我有点不想听他的,过子维不在家,我正好又可以到处玩耍。 

  但这人说的有些道理,过子维的男德书稿确实写了很久,眼看要成为男德大师,如果路上丢了一两页,让他男德残缺,真的可惜。 

  于是,我考虑了一下,就跟着他一起出门。

  

  这还是自从我上次跳了黄河,子维把我救起来,我们在路上遇到舅舅,又回到过家以后,我第一次走出过家的大门。山谷里都是积雪,空气清冷 

  我不认识去往舅舅家的路,跟着这个人往前走。走着走着,却觉得不对劲了,越来越往偏僻的山谷里走,舅舅家是大户人家,会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吗?

 

  仔细一想,毛骨悚然。这个人我从没见过,也没有核对他到底是不是鉴云舅舅家的仆人,就这样听了他的劝说,轻易跟他出门了 

  我真是疏忽了! 

  今天出门,也没有带武器。

  

  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我随手折下身边一根树枝。 

  “秋千姑娘,你怎么了?”这人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越发确定凶多吉少,立马用树枝抵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到山壁上,他没想到我反应如此迅速,一时动弹不得。

  “说!你到底是谁?”我喝道。

  

  “秋千姑娘,何必生气,你跟我走,一会就知道了。不会有人伤害你的。”这人似乎有恃无恐。 

  我勃然大怒,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当头敲了我一棍,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黑魆魆的房间里,没有窗户,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是在哪里。头上被棍击的地方还是疼,我想腾出手揉揉脑袋,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捆住,动弹不得。  

  到底是谁,这到底是谁下的黑手?我离开师父没多久,除了不小心杀了过子象,并没有结下什么仇家。这就是一起无差别的绑架吗?


  过子维怎么样了?之前请走他的那人,会不会也加害他? 

  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担心起他来。  

  虽然嘴没被堵住,但我不敢出声,静观其变。

 

  手脚被紧紧捆绑住,看房间里没人,试了很久,都没办法挣脱,一看这绳结就是行家打的,很难解开。 

  我口干舌燥,然而现在并不是考虑吃喝的时候。我要思考怎么逃脱。!

  ……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锁钥转动的声音,随后,门被轻轻推开了。有人进来了。 

  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事情发生。  

  听脚步声,这是个男人,似乎还有些熟悉。

  他到底是谁呢?

  

  这人点亮了蜡烛,我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我难以置信。 

  是鉴云舅舅。

  

  我的头脑空白了一下。 

  “是我。”他重复,“不是别人。”

  “是你设下计谋绑架了我,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 

  “对。” 

  “子维呢?”我不忘问这个。

  “他很好,他来我家和我说了话,我问他的书写得怎么样了,他说在家里,我就派人去取。就是你见到那个人。书稿拿来以后,我看了。他早就回去了。”鉴云舅舅说。

  

  “他知道我被你关在这里吗?”我不甘心地问,“莫非是你们两个联手的圈套?我一个小丫鬟,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吗?” 

  “子维不知道,他以为是那个仆人独自去取回了书稿。他只以为你不想跟他在一起,逃走了,到处派人在蒲州找你。他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的。”他平淡地说,“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不可能再离开这里。”

 

  “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鉴云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个屋子,除非你听我的。” 

  我的头脑完全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静静听他说下去,准备倾听他的惊天大阴谋。


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7)该不该杀掉子维?

    “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吗?”师父冷冰地发问。

     “有”,我早就按捺不住想发问,“师父,冤有头债有主,过家恩将仇报,当然值得杀,杀了也不会良心不安。可是,那是过子维的父母做的事。当时子维只是个无知婴儿,为什么师父你不让我杀他父母,却让我杀他呢?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听罢,师父的眼里霎时掠过一道寒光,冷冷打量我,我不由后退半步。

    师父厉声喝问:“秋千,你是觉得在他家好吃好喝很安逸,不舍得杀他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对!我们行侠江湖,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我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气呼呼地否认。

     然而我内心不得不承认,过家的日子真的很舒服,丰衣足食还有过子维一起聊天,比在师父那里粗茶淡饭、冷冷清清好多了。师父这样的办学风格,只能在蒲州郊外立足,如果有人来竞争,他肯定招不到徒弟。


    “不是就好”,师父缓缓说:“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虽然过子维那时是个无辜的婴儿,但是,你父母的死,是因他而起。他是过家的长子,是有名的才子,是他父母最在意的人,是他们后半辈子的荣耀。如果你杀他父母,他们已经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死去,并不能抵消他们的罪孽。你惟有杀了过子维,才能让他们痛苦万状,生不如死。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和报应。他们让你失去至亲,你也让他们失去至亲,一报还一报。”

    我第一次发现,冷静的师父如此残忍。在雪地里,我手脚冰凉。

    师父又补充道:“而且过子维的父亲在江南经商,我凑不齐那么多路费给你去刺杀他。”

    师父继续和我说了很久的话,才准备离去。走的时候,再次郑重叮嘱我:“秋千,记得,一定要杀了过子维。为你父母报仇。”

    我不想当面拒绝师父,立刻答应了。


    可是,师父还是不放心,走之前又让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和过子维不共戴天,如果我不杀了他,我的良心得不到安宁,我的父母每时每刻都会在地狱里饱受折磨。

    直到我发完誓,师父才相信我不会反悔,不会敷衍,飘然踏雪离去。


    我在暮色里往回走,神思恍惚地想——我到底要不要听师父的话,遵守承诺,杀了过子维呢?

    以往,我一直认为我和过子维真的有血海深仇,杀之而后快。

    现在,听师父讲了往事,知道了我和他的恩怨内情,不管师父怎么说,我还是认为,在这件事上,过子维本人是没有过错的。

    即使我要为爹娘复仇,也应该针对过子维的爹娘,而不是他。况且,我已经取了他弟弟的性命,过子维也冒险从黄河里救了我一次命。黄河水流湍急,这么寒冷的秋末冬初,过子维想都没想跳下河救我,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而且他还心慈手软,藏匿了我半年,又请大夫为我开药方治病。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过子维,算是一命还一命,互有亏欠,扯平了吧?


    天色阴沉下来,天空又飘起雪,院子里不知是谁堆了一个雪人。

    奇怪,这景象好像在哪儿见过?我拼命回想,终于有点想起来,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也给我在院子里堆过这样的雪人。

    等下?师父不是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父母就染上瘟疫去世了吗?我怎么会有这种记忆。

    但是,千真万确,甚至连那天下雪的寒冷空气,我都能回忆起来。回忆里的父母发式、服装都和我现在周围的人不同。院子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墙,这样的青石地面。

    我抓了一把雪,抹在自己脸上,想让自己从这幻梦里醒来,然而这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我又想起另一件奇怪的事,我似乎并没有幼年和师父一起生活的记忆,师父每次问我,我都毫无印象,师父因此觉得我很傻。

    我想继续思考,但是我已经出来够久,时候已经不早。如果不在晚餐前回去,过子维会觉得奇怪。


    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暂停考虑到底哪种记忆才是真实的,哪种是梦,回去找过子维。

    他还在书房写书,我竟然有点愧疚,我为了一个并不确切的复仇目标,害死了他弟弟,又让他荒废举业写男德书。

    过子维什么都没有察觉,还是清冷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厨房已经把饭菜送来了,他让我自己吃,不要管他。

    其实,在师父那里生活那么多年,我始终没有感受到家常生活的温暖,师父不苟言笑,又觉得我太弱,不太和我说话。

    反而是在过家,我认识了性格奇特的过子维,他自私而一心想着抱孙子的母亲,毫无心机的弟弟过子象,还有舅舅,似乎更有家常生活的感觉。

    如果我不是听信师父的蛊惑,也不会争取成为子维的丫鬟,更没机会下毒杀了过子象,那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事,那我也感受不到这种家常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劫数吗?

    覆水难收,我是不是要继续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杀了过子维?

    我对着饭菜发呆。


    “饭菜凉了,秋千。”过子维忽然出声提醒我。

    “哦”,我如梦初醒,开始扒拉饭菜。

    过子维若有所思看着我。

    如果……就此放弃杀戮,和他和平相处下去,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似乎也不错?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

    第二天早上,舅舅派人来请过子维去家里说话,过子维赶紧换上出门衣服,放下手头的事,跟着出门了。

    过子维出门了一炷香时间,又来了个人,说是鉴云舅舅家的。这人对我说,过子维忘记带上他的书稿了,他是来取的,让我把书稿给他。


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6)长达十四章没出场的师父来了

    鉴云舅舅在我心中的形象崩塌了,怎么办,我还要考虑怎么攻略他吗。我犹豫不决,想听听子维的想法。当然,不能直接问他“我可以攻略鉴云舅舅吗?”我要给子维一点面子。虽然子维已经是冉冉升起的男德大师,我不信他连这种当面爬墙都能忍。


    我拐弯抹角问子维:“子维,你那么喜欢舅舅,不觉得他花钱买官不对吗?会不会影响他在你心中的形象?”

    子维眼皮都没抬,说:“这有什么,买官不是很正常的吗?”

    “哈?你没开玩笑?”

    “对啊”,子维说,“不是跟你说了我们现在朝廷就这样吗,大家都买官。以后我如果中了进士,我也会拿出一大笔钱送给吏部的堂官,谋取好的官职分配。”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那我可以包容鉴云舅舅的这个缺点了。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只问了这一句,子维忽然皮了起来。

    “舅舅的黑料其实不止这点。”他悠悠说。

    “还有什么?”我震惊了。

    “等我写完这卷书,过几天有空告诉你。”说完,任凭我怎么努力,他都守口如瓶,坚决卖关子。


    在我思考要不要攻略鉴云舅舅的这几天,过子维以惊人的速度书写《男诫》,虽然我文化水平不高,可能看不懂他的书稿。

    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此书一成,过子维就会跃居蒲州男德理论大师,甚至可以开办男德班,收徒讲学。


    无聊的时候,我就在后院练练拳脚。 那天我正在后院的雪地里练剑,忽然,从外面干枯树枝跳下一个人影,我下意识想给这人一剑,还好看了一眼收住了。

    “是师父?师父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


    大半年没见,师父还是那么不苟言笑。

    “我让你早点杀了过子维,都大半年了,你还没有动手吗?”师父冰冷地问。


    “不是,这不是,我已经杀了他弟弟,看到他,我有点不好意思。等我缓缓再杀他。”我强行辩解道。

    “好吧。”师父很不高兴。


    “师父,对了,”我想起心里久久的疑惑,好不容易看到师父,我要抓紧机会问个明白,“我想知道,为什么过子维是我的灭门仇人。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师父迟疑了一会,开口了。


    “好吧,看来你一定想知道,否则下不了决心杀过子维。反正你已经杀了他弟弟,覆水难收,你没法再后悔了,我就告诉你吧。”


    我竖起耳朵听着。

    “你的娘年轻时很美”,师父第一句开头好奇特。

    我心想,师父说不定年轻时有什么暗恋的故事?

    说完这句,师父忽然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讲。

    好,那只能我出场了,师父,让我帮你把不好意思说的话说出来:“师父,那么,你以前是喜欢她吗?”


    “唔……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师父严肃地说,“还是说和过子维有什么血海深仇吧。后来,你娘出嫁了,你爹也是个小盐商。”

    “啊!原来我家和过子维家以前是同行?”我惊讶极了。

    “是的,那时候你爹和过子维的爹关系还不错,两个人年龄相近,又差不多时候结婚的。你娘和过子维的娘差不多同时怀孕,两家还约定过指腹为婚。”


    ???????

    这什么鬼畜剧情??

    师父,你在逗我吗?

    “然后呢?那照师父这么说,过子维怎么又成了杀我父母的仇人?”我问。


    “其实很简单,因为很偶然的原因,过子维的娘滑了一跤,过子维才八个月就早产了,不足月,身体很虚弱。我们蒲州经常有瘟疫,正好那时忽然就有,过子维在襁褓里染了疫病。他家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要一味难得的药材,才能治疫病,救他的性命。”


    “哦,是这样的,我们蒲州瘟疫确实不少。”我点头,“然后呢?”

    “过家没有这味药材,这药材江南有,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幸好你爹去江南行盐的时候,带回来一些,你爹非常善良,全部送给了过家。”师父说,“不料半个多月后,你出生,接生婆把瘟疫带给了你娘,你爹照顾她,也染上了。”

    太悲惨了,我安静听着师父讲的故事。


    “你爹撑着病体去找过家,希望他家把药材分一点回来给自己。你爹已经托人去江南买了,只要撑一段时间,两家就都有足够的药材,可以活命。

    谁都没想到,过家就是如此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儿子过子维的性命,担心把药材还给你爹,江南那边人回来不及时,过子维的药不够。

    所以,他们竟然冷漠地把你爹拒之门外。”


    我气得拔出剑对着枯枝乱砍一气。

    师父接着说:“后来……你爹娘知道他们活不成了,写信给我,让我把你带走,不要被他们连累,也染上病活不成。我就把你抱走了,万幸你什么事都没有,活了下来,我把你养大。

    秋千,你给自己起的名字不错。

    现在你明白了吧,就是因为过子维,还有他自私的父母,你刚出生就失去了爹娘。你要记得,他就是你的仇人。你要杀了他。”

    我郑重点了点头。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5)舅舅,你的人设崩了

    冬天彻底来了,北风呼啸。屋子里烧起了炭火。这是过子维的丫鬟才有的待遇。如果还是以前的打杂丫鬟,那么,取暖只能靠抖。想起这个,我真心庆幸自己当时勇敢地把握机会,自我推荐成功成为他的丫鬟。

    过子维的《男诫》已经写了八卷,快要收尾了。


    他整天兴高采烈忙着写书、攻读举业,除了跟我偶尔聊天,已经很少有功夫做别的,连出去跟他的狐朋狗友偷偷鬼混都减少了。

    我觉得非常无聊。

    怎么办,生活缺乏波澜,应该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做。

    现在暗杀过子维倒是很容易,人总是善于淡忘,他全家好像已经对我放下了防备,再也没人提起那个倒霉的弟弟过子象。

    他的母亲心心念念,一心希望我能和子维两情相悦,给她生个大孙子。

    哈哈哈哈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和过子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我现在不能还杀了过子维,天气太冷了,外面天寒地冻如果动手刺杀他,成功以后,我要么流亡在外瑟瑟发抖,要么被关在牢里瑟瑟发抖,听起来都很难受。

    理智地考虑,我现在不能动手,应该等到春暖花开再刺杀。

    现在这段时间,就让他成为我获得炭火的取暖工具人,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吧。

    我继续每天在过子维家的小院子里闲逛,穷极无聊。


    开始,我为了排解寂寞,鼓动过子维养一只猫解闷——其实是给我解闷。

    但是他拒绝,说他不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到底找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呢?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特的念头:要不,我试试攻略过子维的舅舅?

    有了这个念头就收不住,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想了想,竟然觉得相当合理呢——

    首先,毫无疑问,过子维的舅舅年轻有为,文武全才,是个有魅力的人,也有钱。

    第二,他还有男德,我已经听过他和子维的对话,这点毋庸置疑。

    第三,如果这样发展,等到木已成舟,子维的母亲就再也不会整天想着撮合我和子维了,我也不用三天两头被她喊过去,问我和子维有什么新的情况。

    最妙的是,鉴云舅舅已经有子女了,子维的母亲也不会再希望我早点生孩子。

    这个念头十分荒唐,但是,现在太无聊了,可以试试,万一呢!


    “子维,”那天下午,我先确定一个重要的问题。

    “怎么了?”子维低头写书,顾不上抬头看我。

    “那个,鉴云舅舅不是说趁着出差顺路回来看看嘛,他怎么回来快一个月了,还不去继续出差?”我疑惑地问。


    “哦。我们这个朝廷其实快要不行了。”过子维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我大惊。过子维是怎么把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这么平静说出来的?

    “确实如此,”过子维说,“现在的天子喜欢炼丹,不上朝,大家也就天天混日子。舅舅说是出差,其实在家歇一年再去,也根本没人管。”


    “竟然这样吗?”我来了兴致,好久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内幕了。

    “对啊,很多人都这样的。”过子维觉得我大惊小怪。


    “那就真的没人管吗?”

    “没人管的。其实秋千,我跟你说,鉴云舅舅就考举人、考进士的时候努力了一点,之后就没有努力过。”过子维的八卦欲望来了,放下笔,压低声音说。

    “这话怎么讲?”我也很好奇。

    “是这样,进士三年考一次,每次录取两百多个人。鉴云舅舅的名次其实很靠后的。”子维介绍道。


    “怎么可能?他不是我们省乡试第十名举人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省的科举质量不好。哪怕是前几名,到了全国会试,没几个人能考中进士,有的人连续考了好几次会试都落榜。舅舅中举第二年就中了进士,运气已经特别好了。”子维有问必答。


    “然后呢?”我追问。

    “虽然舅舅的名次很差,但是,第一次分配,他分配到了一个很好的官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子维微微一笑看着我。

    “因为他长得仪表不凡?”我猜。

    “不,因为他给吏部送了钱。”子维说。

    啊!我此刻真的太喜欢过子维了,一个乐于自曝家丑的,具有分享精神的主人。

    “那到底要送多少钱,要一大笔吧?”我刨根问底。

    “也不多,几个堂官每个人五百两就行了。”子维淡然回答。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说完,子维继续奋笔疾书。


【沙雕文】我在大明教出男德首辅(14)成绩再好,难逃催婚

     继续回到《男诫》话题,过子维沉浸在关于男德的思考,不能自拔。一天,我在院子里溜达回来,路过书房,正好听到过子维在和鉴云舅舅说话,我停下脚步听。

    “舅舅,你觉得什么才是男德呢?”过子维问。

    “子维,你为什么要问我不曾拥有的东西?”舅舅快速回答。

    “什么?”过子维非常惊讶,我也很惊讶。


    “哈哈,子维,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我当然有男德。”舅舅还是这么幽默和自信。

    “那么,舅舅,到底什么叫男德呢?“子维问,”我认为,不纳妾,就是有男德。你觉得对吗?”


    “子维,你还是太年轻。”说完,舅舅开始滔滔不绝介绍。“所谓男德,倒不是说只有一个女人,不纳妾,就叫有男德。我有个同僚,姓王,虽然他不纳妾,但是他对家人非常刻薄小气。那么我认为,这就根本不叫男德……”

    舅舅说了半个时辰。


    舅舅还说:“我还有个同僚,虽然他每天很早就回家陪娘子,但我私下听说,他身体不好,早就不能和娘子尽兴,我认为,这也不叫有男德。”

    我虽然没有经验,直觉舅舅说得很有道理,隔着窗户频频点头。嫁人就要嫁鉴云舅舅这样的人,一点没错。


    这次谈话以后,过子维文思泉涌,每天更加刻苦,焚膏继晷地创作起《男诫》,不顾母亲用越来越忧虑的眼光看着他。

    这天,子维母亲忽然又把我喊去。

    上次是酒,这次是要我带什么东西给子维吗?

    然而我想错了。

    子维的母亲平时说话婉转,这只是富家夫人的涵养。其实,她既然和鉴云舅舅这样豪爽人儿的是亲姐弟,又怎么会扭扭捏捏,总是绕弯子呢?

    这次,子维的母亲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秋千,你是不是以为我忘了,你杀了我最小的儿子子象?”

    “啊,这……”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高深莫测微笑看着我。


    当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直截了当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正好有疑问,于是我借机提出:“其实,我也很疑惑,您为什么不计较这件事,还替我在舅舅面前掩饰。”

    子维的母亲叹口气说:“子象死了,我当然心痛。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当父母的总有偏心,四个儿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子维。子维读书好,听话懂事,如果我们家以后要摆脱盐枭暴发户形象,那只能靠子维了。”

    “哦。是这样的。”我总觉得这理由不真实,似乎另有隐情。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继续听她讲。


    “但是,我也有心病。”她说。

    “是什么心病“我问

    “子维样样都好,就是看起来完全不近女色。十六七岁时,我们长辈都觉得这是好事。等到他十八岁,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如果他一辈子这样,那就不想结婚,如果不想结婚,就不会有后代。那读书再好,也没用。”

    啊,这。天底下的父母,竟然都如此。孩子读书好还不够,就算读书再好,如果迟迟不结婚,不能传宗接代,就是不孝子。

    我无言以对。


    子维的母亲又说:“所以,我就想,你杀了子象的事就算了。我第一次看到子维有喜欢的姑娘,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争口气,早点给他生个孩子。”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和子维什么都没有,难道要我们感应生娃吗? 子维现在一心沉浸男德研究,更不会想这种事了。

    子维的老母亲,你怕是要失望了哦。 我假意答应,心里不怀好意地偷着乐。